进来传话的婆子,长得三大五粗的,平时都在院子外头做洒扫的工作,没什么机会往..lā说来也巧,李嫂,顾氏正带着老五,老六在厢房门口玩呢,一时脱不开身,就让她进去了。
“老爷,夫人,大少爷和三少爷一起回来了,人已经到二门了。”
林氏蓦地停住了脚步,不敢置住的看着那婆子。
婆子被吓坏了,夫人这脸色咋这不好呢这是被她的长相吓住了,还是咋回事
她愣神的工夫,林氏已经回过神来了,连袄子也没披,一阵风似的小跑着朝外头走去。周瑾眼明手快的抓过一旁挂着的袄子追了上去。
“走,接大哥去。”周翼兴和周小米两兄妹穿上大氅,齐步向前院走去。
一行人刚到外院,就见对面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身高足有一米九,一身藏蓝色暗纹锦袍,中间扎了一条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腰带,外头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脚下蹬着一双鹿皮靴子,腰间还挎着一把大刀。
这人身姿如松,生得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长眉入鬓,一双虎目熠熠生辉,眼神里流露出精光让人避之而不及高挺的鼻梁下面,一张薄唇微抿,半点弧度也无,看上去毫无情绪,宣示主人是个情绪内敛的人。
五年没见了,周翼虎又长高了,他身上的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属于习武之人的那种锐气他就像藏在剑鞘里的一把剑一样,平时不苟言笑,甚至让人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可是如果这把剑遇到了危险了呢
周小米觉得,她大哥会随时锋芒毕露,露出闪瞎人眼的一面,像一把绝世神兵一样,嗡鸣出鞘。
就在周小米溜号的工夫,人已经走近了。
“爹,娘”周翼虎大步走到林氏近前,掀起衣襟跪了下去。他膝下,是冰冷的青石砖,石砖上头还有冰雪的痕迹。他这么一跑,林氏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孩子,快起来。”林氏泣不成声,周瑾连忙扶起了儿子,不忍心让他跪在地上。
周翼虎起身,看着周瑾和林氏也有些激动,毕竟五年没见了,他作为家里的长子,不可能不惦记父母,不惦记弟弟和妹妹。他脸上的表情没变,可是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五年后再面对亲人的激动心情。
“大哥。”周翼文也很激动,从小他就对自己这个兄长很信服,很崇拜这几年周翼虎不在家,周翼文很自觉的把自己逼到了一个“话吧”
“对对,回屋说话。外头冷,你瞧我这记忆。”林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眼里心里都只有大儿子一个人,一时间倒是忘了这天寒地动的温度,连忙拉着周翼虎往畅春堂去了。
周瑾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这娘俩后头走了。
周小米问周翼兴,“二哥,三哥呢,不是说一起回来吗”他们是不是都忘了三哥啊,这样好吗
周翼兴道:“我去外头瞧瞧,你先回去,免得冻着了。”估计是回来了,不过大哥回来的时候,应该是带了不少东西,没准老三正在帮忙打点呢谁让他就是一个爱操心的性子。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那边周翼文就过来了。他身后跟着两名小厮,福清,福淳,二人抬着好大一口木头箱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周翼兴和周翼文这两兄弟,同在县学书院中读书,一同考中秀才,举人,又一起参加了鹿鸣宴。兄弟二人在读书这条道路上,一直相互扶持,彼此照应,可以说他们是一起成长起来的,感情也最为亲厚,要好。
“二哥,小妹”
“三哥。”周小米也有三个月没见着周翼文了,眼前的少年身披绛红色滚兔毛边的织锦斗篷,里头穿了一件湖绿色暗纹箭袖长袍,腰间扎了一条镶白玉的腰带,脚下是一双厚底鹿皮靴。少年肤白如玉,眉眼如画,周身上下英姿勃发,处处都显精致和俊秀。
周小米不由得暗叹一声,暗想三哥自小便生得出色,他是鲜肉形的,跟大哥的英武硬郎和二哥的轻~挑~风~流完全不同,好像以当下审美,少女们似乎更喜欢三哥的这副长相吧
啧啧,论容貌、论家世、论才学,无论从哪一样上看,三哥都能算得上是上上之选,看来将来要抢三哥做女婿的人,只怕不少。
周小米的心思微微一转,便问道:“三哥,你不是跟大哥一起回来的吗怎么现在才进来”
“大哥带了不少东西回来,身边也跟着不少人,我帮着安顿一下,这才过来。”
“哎呀,你们两个抬的是什么,好像很重似的”周翼兴的视线落到了福清和福淳抬的那口箱子上。
“哎哟,二少爷,这箱子是大少爷带回来的,真的很重啊”福源本来想说沉死了可是又一想,今儿可是过年,什么死啊,活啊的话还是少说为妙所以才改了口。
“行了,你个猴,赶紧的把东西送到大少爷房里。三弟,咱们也赶紧过去吧,爹娘怕是等急了。”
周翼文点头,“走”
兄妹三人一起往畅春堂去了,福清和福源两个,只得认命的继续抬着那个大箱子,把东西搬到周翼虎的房间里去。
畅春堂里,林氏拉着周翼虎又哭又笑了两回,才在周瑾的劝说下,止住了眼泪。
“大过年的,孩子们又都回来了,你这,也控制点。”周瑾其实也很激动,五年没见大儿子了,自己这一颗心,可始终都是悬着的。儿子在官场只是一个微末的小官,身份没公开,又没有倚靠,万一得罪了人,可怎么是好眼下见儿子平安回来了,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与儿子分离,音信全无的滋味实在太难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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