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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的话,犹豫晴天霹雳一样,狠狠的劈在了周幽的心上。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周幽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伸出手来指着宋氏问道:“是谁在胡说八道!你到底从谁那里听来的这种荒谬之词?”
他非常激动,声音也非常的大,幸亏王嬷嬷有先见之明,早早的把侍候的人撵的远远的,否则的话,只怕要不好收场。
宋氏泪眼朦胧的盯着周幽看。
他这样,到底是不能接受,还是在逃避?
“夫人。”周幽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他坐回位子上,失神片刻,才道:“当年的事儿,你我都是亲眼目睹,几个婆子都烧死于厢房之内,你认为瑾儿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宋氏便道:“老爷是想让瑾儿活着,还是希望他死了!”
“什么话!无知妇人!”周幽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难道他想让嫡子惨死夭折吗?那是他儿子,他不心疼?如果他不想让孩子出事,孩子就能平安无事的话,那么他就天天想,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
周幽想起那个生下来就会笑,眉眼都肖像自己,十个月就会喊爹爹的嫡子,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嫡子出事之后,他和宋氏的关系就恶化起来,夫妻二人渐行渐远,貌合神离,再也回不到以前去了。
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周幽想到宋氏年纪轻轻就失了儿子,自己又生了那么多年的病,到了这个岁数,也没有个新生的儿子在她身边服侍,闺女又嫁了,对她就不由得产生了几份心疼。
“夫人,那慧心大师的话,不能做准。咱们家里的事儿,整个汴京上下,谁不知晓?”当年那场火,确实蹊跷,开封府和大理寺并案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什么线索来!不是人为蓄意放火,不是意外,那大火是怎么来的?
周幽害怕“天谴”二字。
一个人德行有失,甚至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苍天才会示警。
但凡是帝王,就没有不信这个的,不然设立钦天监做什么?
这世上但凡出现点什么稀奇的宝贝,就会被为是上天的馈赠,预示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反之,只要出现点什么反常的事情,就会被冠以上天预警,不立其身的说法。
连皇上做了个梦,都得赶紧找人来解一解,看看这梦是吉是凶,背后可有什么发人深省的寓意没有。
一场毫无出处,蹊跷无比的天火,只要被稍加渲染,就会被人利用,成为打击他,对付他的利器。
上不忠君爱国,下不能自立其身,德行有失之人,怎能得得君上重用?这把柄要是落到政敌的手里,他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当年周幽下了很大力气,才快速的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他花费了不少银钱打点各司,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的就是在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抢个先机,把众人的嘴堵上。
也许正是因为他太理智了,所以宋氏一直都觉得他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儿子,甚至还觉得他在利用这件事,来彰显自己的手腕和能力!甚至用这件事在朝堂上站住了脚!
换句话说,宋氏一直觉得,当年周幽能进六部,如今能稳坐尚书之位,是儿子当年出事换来的。
心结,不是那么好解开的。
宋氏对周幽由怨生恨,一恨就恨了三十多年。
当年那场火,烧掉的,又何止是几条人命,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这么简单?为何那个男人就是看不透?明明一切都是马氏,马家所为!为何他为了前途,为了功名利禄,至亲子,至公道于不顾!
到了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提起儿子来,他居然还是这个态度。
“慧心大师说我并无丧子面相,反而是瓜瓞绵绵,子孙昌盛之相。”宋氏也冷静了下来,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
虽是做戏,但是三十多年的委屈和困苦,还是记她忍不住伤了心,落了泪。
周幽听了这话,眉毛就不由自主的收拢到了一起,他到现在仍然无法相信,嫡子还活在世上的这个说法。那个慧心大师,此时在他眼中,无异于一个神棍!没准儿他就是想趁机敛财呢!
现在也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如今气愤这么尴尬,他就是说出花来,宋氏也是听不进去的。不如另找个机会,再告诫她一番。
“你莫要想太多,累了就赶紧歇着吧!”周幽逃似的,阔步离开了花厅。
宋氏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楠木佛珠,觉得自己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幽离开荣寿堂后,居然没有去西跨院,而是一个人回到了前边书房里。
他嘱咐长随道:“任何人来都不见。”
那长随跟着周幽好多年了,熟知他的每一个口气和眼神。知道老爷这是有要紧事儿,不想让人打扰,连忙应了。
周幽一个人坐在书案后面愣神!
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即便是当了曾祖父,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他呢,勉强当上了祖父,却只有一个半傻的孙子。每每看到周家香火无以为继的时候,周幽都在想,当年他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当年能给那孩子一个公道,或许,现在家里又是另一番模样了吧?
但是那个慧心大师,到底是何来历,也要派人去查探一下才好。还有就是宋氏,最近变得奇奇怪怪的……
周幽下定决心要探究这后背的事,却不知此举已经是落入了宋氏纺织好的大网里。
等过了五月初五,周翼兴就着手安排入京一事了。
这次他要代表周家谈皇商一事,这是大事,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毕竟是跟宫里的人打交道,还是要慎重对待的。
而且他还要在京中买宅子,还要留心京郊是否有农庄,田地出售。最重要的是,周家要在京中置产开店。
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也确实是很辛苦。
周小米怕他一个人吃不消,干脆让耿亭和周平跟着他一块上京。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耿亭是做生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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