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很少,吞咽不怎么顺利,之前做了手术,每一个动作都得小心翼翼。
前几天在公司里听到一句话,说女孩儿像爸代表福气好,这眉眼还真是像他啊。
郁清秋那女人到底是怎么睁眼说瞎话,说这孩子是柏炎的,而柏炎给他看的那个鉴定书又是从哪儿弄来的假冒货。
这一夜,孩子睡的很沉,小小的个子包裹在粉红色的小衣服里面,他盯着她看,难以置信……她居然是他的女儿。
这是被郁清秋瞒的多久。
若是她早点说了,这孩子怎么可能会受那么多的罪。
早晨。
他去办理续费手续,尔后上楼去找医生。
“如果继续好转,那么不出三个月就可以出院回家呆着了,以后只要好好护理,定期来检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说在这三个月里,至关重要。”
“好。”
三个月,应该没事儿,那么年前就可以出院。只是暂时不能回国内,看来得买房了。
“孩子的母亲呢?”医生又问。
言驰眸光流转,“在家。”
医生笑了笑没有说话,那医生很明显……孩,子的母亲竟然不来看自己的孩子,在家呆着,也是奇怪。
………
整个加州,医院有多少,郁清秋这一天都快要数不清了,一家一家的找。
黎卓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一直陪着她,找了人陪着她。
夜半。
郁清秋从医院里出来,两条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头晕眼花,她的身体尚且没有完全恢复,走了一天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女儿一定就在这个城市里,她真的快要忍不住想要见到她,两三个月没见了。
言驰,好可恨。
累了,不想再走,随地一坐。头就垂了下去,很难受。可身体的疲惫不堪远远不如心里的沉重负荷。
放松了自己,都让她忘了这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忘了这种夜色,微笑随处可见。
直到有人来拉扯她的胳膊,力道很大,让她从台阶上一瞬间跪了下来,疼痛让她彻底清醒。
“哈哈哈……”边上一阵的哄堂大笑。
郁清秋的手掌处密出了血,火辣辣的,还有膝盖的地方。
她站起来,边上有四个男人。
十九岁的那一年,晚上她遇到了调戏她的人,那时候也是四个,只是那时是毛头小伙子。
遇到了年轻又张扬的言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让她十年,都难以忘怀。
今天不会有言驰,而她也不再是那个遇到一点事儿就尖叫的小姑娘。
看着他们,手伸进口袋,悄悄的报警。
她已经学会了冷静,“有事儿?”标准的英语。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走走。”这一回面对的是高大的男人,把她一揽,她连推都推不开。
警还没有报,她就被带到了医院后面的小胡同里,几经折腾,她已经香肩半露,并且被咬了一口。
她能做的,只有喊救命。四个男人,一起上手,她根本招架不住。
她希望他能够像十年前那样,从天而降,挥起拳头,保她全身而退。
然而没有,胸被捏了一把,很痛,她一口咬了下去,然后脸就被煽了一巴掌,直接让她睡在地上。
恍惚里,她看到了一个人。
像是踩着七彩祥云而来,带着他的利器和魔力,与他们展开了纠缠。
光影斑驳里,她看到了他的脸。
帅气逼人,又沉稳锋利。
不再是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言驰……她坐起来,后脑勺疼,一摸,有血。
她不愿意起来,看着他打架,拿手机默默的报警。
………
他来了,蹲在她的面前,“没事儿吧?”
在警察来那么一会儿,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不在莽莽撞撞,不在惊慌失措。
“没事儿。”
“别怕,没事儿的,我会保护你。”
【人都已经跑了,不要发抖,不需要害怕,跟在我后面,谁都不敢欺负你。】那一年他说的。
心里的悲痛忽然如潮水般涌来……
昏暗不清的光线,漂亮的女人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地上,看着他,流露出悲伤的表情,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一滴,两滴,,三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在棉布上,凶猛而无声。
“怎么了,清秋?”
郁清秋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爱言驰的那些年,那一晚救她的模样,一直挥之不去。
总想起他的各种神情和动作,【跟在我身后,谁都不敢欺负你】哄了她好多年。
可到头来,欺负她的只有他。
他不过是在她情黩初开又少女怀春的年纪,他潇洒的闯了进来。
其实谁都可以替代他,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