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言哥,现在怎么办?”
他揉着眉心,关键时刻,关梦白居然跑了……
“继续找,不要打草惊蛇,你们一帮大男人若是找不到一个手无寸铁、上了年纪的女人,那我可白养你们了。”
“好的,言哥。”
“对了,严思文在哪个医院?”
“就在郁小姐住院的那个医院。”
………
言驰这几天只顾着郁清秋,没空去管其他事情,倒是还没有去看过一次严思文。
去看看也好。
问到了她的病房,推开门,她坐在床上,突然回头……
后来言驰才知道她在演戏,只是感叹这个女人的临场反应和演技的精湛。
她期待又难过的来人,以为是关梦白,原来是言驰。那眼神瞬间而变,惊喜又委屈。
惊喜看到他,委屈的是受欺负时老公来了。然而一转瞬,又失落,因为这个老公不爱她,也不会为她做主。
眼神里的变化可谓是精彩绝伦。乍然里,言驰差一点真的信了,她们是因为金钱而打架。
“你……怎么来了……”低头抹了一把泪。
言驰过去,站在床边,看到她整个右手都包了起来。右手啊,伤的是右手。
“你妈弄的?”他问。
眼泪说掉就掉,啪啪两滴掉在被子上,点头,“我不给她钱了,她就这样。”抽抽噎噎。
言驰拿了一把凳子坐过来,深邃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沉默。
她抬头,眼睛红肿,“我只是难过,我对她来说好像没有一点感情,除了钱没有别的,她还说后悔生了我。”
言驰依旧沉默。
她大概是察觉到了他来不是听她说苦情话的吧,“我……我挺好的……你……要是忙,不用来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忙?”言驰终于开了口。
“你是总裁,肯定……”
“怎么,没人告诉你我辞职了么?”
严思文懵懂的摇头。
“所以我有大把的时间来了解……”他露齿,森白森白,“你。”
严思文莫名的心口一跳,了解她?
“既然你主动送了过来,到也好。”他起身,“左手是好的吧,应该能写字。”
“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正愁没机会出医院呢,她受了伤还来这个医院。
“言驰……”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打架?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主动把手送到刀口之下的小把戏?”
严思文不显山水,“什么意思?”
言驰拿出手机,这是刚刚来这个病房的路上,属下给他发的视频。
关梦白拿起刀,被砸之后自然是非常气愤的……然而她没有想过要去用刀刺,只是抬手想去煽她,一巴掌煽过去……
按照那个角度和惯性,怎么样也轮不到她的胳膊收拾,要么是头,要么根本伤不到。
严思文的身体倾斜的时候,在往前撞,刀插入了她的小臂,当即血就飚了出来。
“别玩这种把戏,我玩腻了。好好配合,你该得到的,我一样不会少给你,我是言驰,不是你能控制的小崽子,这更不是你放走你妈同时拒绝签字的理由。”
他收起手机,没有看她,出门。
严思文没动,就是看着前方,目光深远悠长。
片刻,人进来,拿了一份文件,直接交给她,离婚协议书。
其实这个东西签了也不代表离了婚,要有那一本离婚证才行。
但是看到那几个字的时候,她依旧咬死了唇!
言驰的这个名字在她的心里,由爱到恨,开始发芽……
她想起了空守房子的近两年时间,想起了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想起了她怀孕要流产时他的态度,想起了他刚刚的表情……
“严小姐,请。”
她忍下了所有的情绪,抬起左手,笑的温和,“不好意思,我的左手受过伤,拿的住刀但是拿不住笔,很遗憾,这个字签不了,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找个医生来诊断。”
………
夜,十一点。
今天晚上是最安静的,回来后就一直在睡,没有醒来,言驰终于能够歇一歇,但是好不容易休息一晚却睡不着。
病房里只有郁清秋粗粗的呼吸声,气管不舒服,这声音也正常,他也听习惯了。
想必很难受吧,一定很难受。
电话响了,短信。原南风发来的,一张图片,还配了文字,“我干女儿怎么样?”
画面里小女孩儿睁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很认真的样子,戴了帽子,穿了衣服,人依旧很瘦很小,皮肤不白了,很黄,不健康的黄。
他的女儿。
他看了两分钟才回,“不错,你干女儿很可爱。”
“今天抱她,拉我一身,这损失你赔。”
他笑了,拉粑粑了啊,没来由的很高兴,“我女儿真棒,应该多拉几次,你习惯就好了。”
“你这畜生。”
言驰笑着没回,最近有人骂他畜生还是出自女儿的亲娘之口呢。
再上一次,是那个公安局长,指着他的鼻子骂。
侧头,她睡的正香。
好久都没有看过女儿了吧,当然现在给她看,她也不会认得出来。
………
严思文的左手确实有问题,伤过筋骨,据医生诊断,是被重物给砸的。
言驰想起两年前救她的时候,她确实正在被人打,那时只知道她全身的伤,并不知道确切的伤了哪儿,原来是左手。
这个婚,倒是挺一波三折。
“言先生,我去教授那里一趟,他说有事儿找我。”柴闵请假。
言驰同意。
柴闵到了教授办公室,教授颇有些激动,“新发现,这个东西里面不止三种药。”
“那还有什么?”
“具体的尚不清楚,在怀疑阶段。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郁小姐光戒毒是没用的。”
“什么?”柴闵不解。
“我已经确定,这个香薰非常毒,是毒也是毒品。郁小姐身体差,不比一般正常人。言先生说她的视力已经收到了影响,而且她记忆混乱,睡一晚就什么都不记得,过段时间她还会看不到,然后各项器官会慢慢萎缩……”
柴闵心都凉透了,“那,那怎么办?”
“没办法,这东西出来的太突然。制作这个东西的人,可以说道行技术非常高,否则不会搞出这个毒的玩意儿。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郁小姐带到研究所来。”
“小闵啊,郁小姐在我看来,真的……”他摇头。
柴闵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带她过来,我们来进行研究,根据她的病痛,根据她日后出现的一系列反应来对症下药。”
柴闵是医生,教授是她的老师,别人不懂研究是什么意思,她懂。
把病人不当人看,就为了看她一系列的药物反应,写结论,写论文,若是研究出来了,他们的身上会多增加一条别人没有的荣誉。
“不可能,言先生不会同意的。”
“她死不也是死么,对医学,对我们的工作有点价值,有什么不好?”
柴闵见过‘试验品’,刺激他们,让他们痛苦不堪,那些教授们对着他们各种观察和拍照。
柴闵没有多说,出去。
是毒也是毒品,会死,天啊。
………
医院里。
天气好,言驰都会带着郁清秋去散步。昨晚半夜她就醒了,折腾了他一夜。
早上她的气色非常不好,很难看,卡白。带她去看别人放风筝。
她满脸的不愿意。
“你昨天说了会听我话,记得,我们都是成年人,一定要说话算话。”
她撇着嘴,“我又不认识你………”
这种戏码他太熟悉,“我叫言驰,记清楚了。啧,不认识我你还靠着我呢?”逗她。
她还真的起来了,不靠了。言驰又把她的脑袋搬回来,压在肩膀处,“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够了,靠着别动。”昨晚折腾死他了,又是哭又是闹的。
她还真的没动了,言驰全身疲惫,很想躺一会儿,搂着她躺着,“安静五分钟,就五分钟,你数三百个数,然后叫我,记着,我叫言驰。”
她嗯了一声。
言驰闭着眼睛,说是五分钟,但不到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她还真的在数,窝在他的胸口,听话的数到了一百五十个数时,有人在对她招手,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推了一下他,“有人叫我……”他没有反应,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