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言驰……这么对我……他不会后悔吗?”声音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威胁人,威胁的还是他言哥,刚刚升起来的那一点不忍心瞬间就没了。
“他最后悔的是娶你,要不你吊上四十五分钟吧,我看你精神头挺好的。”
严思文没有说话,紧咬着唇瓣。深秋的也要,气温顶多也就是几度,她就一件薄薄的病服,冷风从她的裤腿开始往上窜,到身体的每一处。
………
病房外,言驰靠在那里。这是这住院以来,他第一次在外面。
病房里很安静,想必她是熟睡了,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庆幸她没有在痛苦之中,可同时这份痛苦,她早就承受过了。
近一个月,她天天如此,生不如死的走过来,这种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等到她不痛苦了,怕是也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再抬头,后脑勺靠在墙壁上,从前台那里发过来的虚弱的光,汇成了一束落在他的侧脸上,精瘦、有型,轮廓分明。
好一会儿他才侧头,前台的台子上还放着那碗混沌,孤零零的‘站’在那儿,清凌凌的,已经没有了热乎劲儿。
他愿把它捂热,并亲自喂给她吃,只要她愿意吃。
………
五十分钟后。
属下带着快要晕厥的严思文到车上。
“言哥。”
言驰在副驾,点头。严思文到了后座,手腕已经被勒青,可看到她的脖子都冻的起了鸡皮疙瘩。
属下还是善良,开了暖气,严思文倒在后座,牙关打颤。
……
半小时后,到了。
言驰下车,属下把严思文捞起来。
严思文半睁着眼睛,这种冷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
“到……到这儿来干什么……”话都在抖。
“离婚啊。”属下一脸的‘你是不是傻’的表情,这是民政局的停车场。
严思文冻僵的手紧握了起来,连夜离婚,这是不是史上第一遭。
进去。
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了,“言先生。”
“嗯。”
各种文件都拿出来,言驰刷刷的签了自己的名字,给她。
严思文拿过笔,看着他,一个侧脸,他看都没有看她,硬朗倨傲。
她苍白的唇蠕动了一下,这种蠕动是疼痛的,“你……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回头,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低问,“你说什么!”
那语气好像在说:何必问这种愚蠢的问题,难道你以为是爱才娶你的吗?
确实,他们的婚姻本就不纯粹,她嫁给他也不仅仅是在当他看护的时候,积累起来的好感。
他救了她,又娶了她,给了她丰厚的物质生活。她的别墅,她的车,关梦白的各种金银首饰,她弟弟两百万的悍马。
这桩婚姻,算起来,她丝毫不亏。
严思文笑了下,这个深秋的夜晚,她如同是一块结了冰的湖一下子碎成了渣。
………
离婚证拿到了,走出来,直接扔给属下。
“拿去毁了。”
“好的。”
严思文慢吞吞的跟上,她看着他挺拔笔直的背影,唇慢慢的咬起……
“关梦白呢?”
“找到了,在严小姐先前居住的房子里,吃吃喝喝可舒服了。”
呵。
还真是没空搭理她们,倒是一点都不忌惮。
“那就让她们母女俩呆在一起吧,另外那个别墅,放声出去,就说我要卖。”
严思文眼皮子一抬,她记得那个别墅他给了她。
“我们言哥在离婚协议书上换了,决定不给你了,你刚才签字的时候没看?”属下看出了她的疑惑,补充。
严思文没吭声。
“找个地方,让她们呆着,哪儿都不许她们去。”
“好的。”
这是干什么?软禁吗?
严思文过去,“你……你什么意思?”
“我们郁小姐中毒的事情一定和你们母子俩有关,严小姐,你心里清楚吧?”属下再次开口。
“我清楚什么?我知道她中了毒,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言驰没有证据,她知道他没有。
若是有,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言驰手腕,扭了扭手腕,咔嚓一声!
严思文顿时全身一紧。
“那就当是在出气吧,等我把这口气出够了,我自然放了你。”
严思文的脚趾头刹那缩了起来,她忽然感觉到了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