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城池小各里坊间熟门熟户要是来了陌生人很难不走漏风声。
“话虽如此,那些人一样在城中潜伏了将近两个月。”宇文温反问,张\定发说对方挟持了一户人住在家中但顾得了头顾不了腚,十个人每日都要吃喝如此一来这一家买的米、菜就要比平日里多上许多。
这就是他找到贼窝的一条重要线索,宇文温上任后旅店、邸店要是有客投宿必须登记逼得这些人只能鹊巢鸠占但终归会露出蛛丝马迹。
“这还不够,要防患于未然,要是城中哪个大户做了他们的内应那光靠打听这些可摸不到狐狸尾巴,”
“郡公的意思?”
“府里的防卫做的很好再强化就过犹不及了。本公准备加强户籍和治安管理让他们来多少人都是打水漂。”
张\定发闻言也没多说什么,见着对方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他斟酌了片刻开口说此事怕是有些棘手,宇文温闻言问何为棘手他便说若是对方一上来就刺杀可能不会拖这么久且成功率不低。
“郡公可曾听说过故齐邺城的一群人?”
宇文温闻言心中一动但却面不改色的问是什么人,张\定发随后说出的便是他曾经听兄长说的那两个字:邺枭。
“是他们?本公在江陵就遇见过。当时还在猜测是不是杨坚雇的现在看来怕正是如此。”
张\定发说这十人里包括头领在内有三人手上刺有怪鸟捕食图案所以是邺枭的成员,以他们的身手能够数次夜行窥探府邸毫发无损也算是名副其实。
至于被府邸护卫设套和突袭端了老巢无非是阴沟翻船一时不慎因为对方目前似乎是想先和阿奴联系上,若是对方一到巴州就展开刺杀恐怕就没那么好对付。
“郡公,邺枭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狐假虎威借着高齐皇帝大旗行事,但他们许多人都是有真本事否则也不可能有资格刺上那图案。”
‘你怎么这么清楚。莫非’宇文温心中想着却不动声色,这位前马匪大当家落草前的人生不详如今看来搞不好是齐国人还是有些故事的那种,不过对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要说故事,我的故事说出来连杨济都得吓一跳!
宇文温问有何良策,张\定发说千日防贼哪里有什么良策只有谨记于心不要麻痹大意,对方那三个是老手结果一时不慎一样玩完所以还请郡公日后出行莫要逞强了。
“光是防可不行,他们在城里潜伏了两个月大概的情况肯定已经传到长安,杨坚下次派来的怕是死士。”
宇文温闻言看着一旁的护卫射箭若有所思:好吧,我承认是我先动手刺杀的,不过既然你找上门来了也莫要怪我去长安东搞西搞。
宇文温让张\定发从府里的护卫里挑一些人他要派去长安‘公干’。选人的条件很简单,首先能短时间里改掉原本口音而身手至少能在半路上自保,最后是脑瓜要灵活能随机应变。
张\定发问何时要人,宇文温说尽快否则拖久了怕大战又起道路断绝,至少十个人然后得加强‘培训’免得半路上就被黑店做成人肉包,至于到了长安之后的落脚点他自有安排。
“对了,此去长安恐怕一时半会不能回来,你要选合适的别想家了成日里愁眉苦脸,那又何必呢?”
宇文温根据此次口供判断郑译这条线还有用所以他决定给老伙计‘充值’准备开展‘业务’,两河口一别已有半年若再不‘充值’那老狐狸怕是要起心思。
亲戚都要常走动否则关系容易生疏更何况利益之交。虽然再回长安也不知猴年马月但埋下的线总得维持下去。
深海在长安,想想都期待啊!
。。。。。。
后院,宇文温面色不善的坐在榻上,欲言又止的杨丽华坐在旁边。已经更名柳叶的阿奴则忐忑不安的站在他面前。
“说吧,你哪里做错了?”宇文温摆着架势说道,之前因为阿奴做诱饵时的异常表现导致他对杨丽华起了负面情绪好歹后来恢复理智算是化解了这一关。
作为罪魁祸首阿奴这个‘人’必须死,基于杨丽华求情所以他让阿奴改名字免得一听见就想起‘不堪’的往事。
更名柳叶的阿奴立刻作了检讨,当时她就不该听对方说那么多直接发信号,回来了也应该及时向郎主‘忏悔’而不是只到侧夫人那里说。
“那些人的第一目标便是本公顺带才要掳人走。若是让你做了内线那这个家便完了!”
柳叶扑通一声跪下认错,她当时只是触景生情一时间难以控制情绪,在隋国公府十余年那印在心中的烙印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化解的。
“从来到安陆那日起,西阳郡公府邸便是你的新家,以前的事再想就是自寻烦恼,念在你是侧夫人的贴心人本公便放过这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奴婢明白。”
宇文温见状点点头,他知道柳叶一直私下里发牢骚,看在杨丽华份上他不计较但绝不能容忍对方再这样下去,别的不说至少会带坏其她侍女。
有了黄阿七的前车之鉴他对府里仆人的忠诚度可是很敏感,柳叶这种明显是只忠于杨丽华而不是忠于他的人很容易被外人所趁。
敲打了一番柳叶后宇文温清场只留下杨丽华,杨丽华通过沛国公郑译和母亲独孤伽罗通信的事只是他二人知道而现在宇文温则是有了好消息:
“过段日子为夫派人去长安,写封信让他们带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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