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得国公回来,我也能有个交代了。”
“夫人,国公如今有消息了么”
“没有,自从上月飞鸽传书,说要回来,到现在已是十一月,再没鸽子回来。”尉迟炽繁有些失神。“若按着平常情况,一个月时间人也该回到巴州了。”
宇文十五见状赶紧安慰:“主母,如今淮南正在打仗,说不定鸽子都被哪家军队的士兵射下来吃了,郎主想来是快回到,就没放鸽子。”
“据在下所知,陈军已经攻入合州总管府,兵荒马乱之际道路已经断绝,国公如果理智,就不会走合州方向。”
杨济没有忌讳什么,把实情说了出来,这种时候一味说好话,到头来只会误事。
“莫非真的会翻越大别山”尉迟炽繁心中愈不安,昨晚的梦太吓人了。
“夫人,府里后来送去邺城的鸽子,当真是精选的么”
“当然,十月飞回来的鸽子,就是新送去的,按约定同时放三只,三只都回来了。”
飞鸽传书,对于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人来说,是闻所未闻之事,宇文温辛辛苦苦花费数年时间养起来的信鸽,如今已开始派上用场。
杨济来自明代,自然知道飞鸽传书,所以尉迟炽繁也没保守这个秘密,更何况宇文温交代过,这位“杨先生”可以信赖。
“杨先生,翻越大别山很危险么”
“危险,从北麓到南麓,正常的官道不是没有,只是官道北端在豫州总管府下辖的光州,那里是隋国的地盘,沿途关隘为隋军把守,不可能蒙混过关。”
杨济所说的官道,就是后世的“光黄道”,如今这条道路的北端是光州,南段是黄州总管府的南定州,北宋时大诗人苏轼被贬黄州,从河南开封到黄州走的就是这条路。
“可国公飞鸽传书说过,若合州走不通,便要从东北麓翻山过来...”
“夫人,在下已经打探过,大别山东北麓群山里的山蛮,对外人极度敌视,且无官道通行,山路崎岖难走,又有猛兽毒虫出没,国公权衡利弊,想来是不会走的。”
尉迟炽繁闻言有些坐立不安,她思念夫君,也知道夫君急着回来,可是如今形势凶险,她宁愿宇文温转回邺城,即使等上数月都好,不愿意夫君冒险。
“夫人,这只是在下的判断,也许国公见无法回来,又转回邺城去了,但未雨绸缪,府里还是要做好接应的准备。”
“主母,府里里派去蕲州和南定州的人都很精干,罗州的人也很可靠,请主母放心。”
宇文十五不是吹牛,府里派出去接应郎主的人是他和符有才选的,应变能力很强,蕲州对应东面合州总管府方向,南定州是对应大别山北麓方向,而罗州是对应东北麓方向。
他们在州治等着,一旦现郎主一行人立刻接应,当然大行台也让这三州刺史注意接应,一公一私两手准备,只要宇文温抵达就不会有问题。
就怕是半路上...
商谈片刻后,仆人又引一人进来,那是负责做买卖的王越,邾国公府里的买卖经他打点做得是风生水起。
王越也很忙但气色不错,其妻经过两年的调养,身心恢复健康,又有刘彩云的“调养秘方”,如今已为王越怀上孩子。
负责买卖的王越进来,肯定是要汇报相关事宜,按说应该回避的杨济,却没有离开,因为接下来要谈的,和他也有些关系。
“夫人,那笔买卖就要开始了,上游来的粮船,过几日便到西阳城。”
“十三万五千斛粮食,真要成了,虎林军一年的军粮都解决了”宇文十五颇为向往,这是郎主在邺城谈下的大买卖,买家用粮食换琉璃镜。
“上游...须得提防船里装的不是粮食,而是隋军”
杨济面色凝重,宇文温的这个交易十分冒险,但对方开的条件也很诱人,换做是他,怕是也要冒个险,粮食对于军队来说就是命根子。
“杨先生说的不错,在下已经安排好人手,接船时严加戒备。”
“王掌柜,你自己也要小心些,那环锁铠得穿上护身。”尉迟炽繁交代着,这笔买卖的风险,宇文温已经在家书里反复叮嘱过。
王越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所以万事都得小心,相关的准备已经做好,腾出了粮仓就等着装粮食,为防有变,已经特意腾出个码头。
“夫人,在下立刻安排,让水军战船随着船队过来,岸上也派兵严防,免得有什么人浑水摸鱼。”
“大家辛苦了,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缺漏之处,一起把这件事办好,若是买卖成功,那可是善莫大焉。”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