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部曲从帐外冲进来,兴奋地禀报,周法尚闻言嗖的一声跑上前,抓着对方摇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郎主方才巡哨的战船,在江面上拦下一艘南岸过来的小船,上面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三郎君,其他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伙计们”
“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周法尚扯着那部曲冲出大帐,向着江边跑去,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有些滑,而周法尚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疾驰着。
还没跑到一半路,只见士兵们簇拥着几名男子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当中一人正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周法明。
“二兄”
“三郎”
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周法尚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二兄,我可是真货吧”
“是啊怎么”
“事不宜迟,宇文使君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什么疑问,那我便消息了。”
“宇文使君他人在哪里莫非是...”
周法尚闻言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远处的江面,也没见什么船,不过既然弟弟是乘船从南岸过来,看样子是探路,宇文温想来也是在南岸候着。
这可不行,江南是陈国的地盘,迟则生变
他立刻下令让战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宇文温渡江,一旦陈国水军战船拦截,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得宇文温安全北渡。
“二兄,赶紧把码头腾空,一会有船队靠岸,大船队哟”
“大船队”
。。。。。。
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进入水军营寨之后,当先一人掷鞭下马,正是黄州总管邓孝儒,他领兵驻扎在蕲州地界,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后立刻赶来蕲口的水军营寨。
“人呢人到了么”
迎上来的水军总管长史答道:“总管,人刚到岸,请这边走。”
一行人急匆匆往岸边走去,邓孝儒得知那位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竟然来到蕲口,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长史大概介绍起事情经过。
“竟然是从江南过来的”
“正是,想来邾国公是乔装打扮,从下游渡江而来,还带来了许多盐。”
“盐”邓孝儒闻言一愣。
“是的,邾国公随船带来许多盐。”
邓孝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今合州失守,山南和朝廷联系中断,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要是回来可不容易,如今对方是从江南北渡,那就和逃命差不多。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带盐
他觉得有肯能是宇文温乘船而来,顺便在船上带了些盐,那么量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其次。
来到码头,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邓孝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宇文温还有谁
“总管,下官有礼了”
宇文温笑眯眯的行礼,邓孝儒看着他也是笑着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总管,下官此次回来,带了些盐,数量有些多,怕是要走水路回巴州,可得派些船护送了。”
邓孝儒闻言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码头上有许多艘民船正在靠泊,看那阵势怕是不下二十条船。
“这...这些船...”
“总管,这些船里装的都是盐。”
邓孝儒差点把胡子揪下来:“都是盐”
“正是,下官此次从江南来,顺便运来海盐,想来正是山南急需的吧。”
“这...这到底有多少艘”
“不多,三十艘而已。”
“三十艘”
众人惊叹,宇文温带回来这么多盐,不要说黄州,怕是山南州郡都能分到足够的盐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