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刀光闪过,佳人香消玉殒,咣当一声佩刀落地,梁士彦抱着续弦渐渐冷去的身体欲哭无泪,鲜血溅在身上的铠甲,映衬着他的白发。
发妻亡故,老当益壮的梁士彦续娶,新妇貌美如花,让他枯木逢春,奈何心不老人老,卧榻之上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宠溺新妇,百依百顺。
结果呢?结果呢!竟然和刘昉私通!
梁士彦出身一般,是凭着军功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舒国公刘昉是他的忘年交,这位是功臣之子,出身优渥,言谈举止有世家子做派,想来颇受女子青睐。
刘昉常到郕国公府做客,所以和郕国公的新妇看对了眼,梁士彦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和刘昉的关系越发紧密,一起饮酒作乐。
此事若不是有人说穿,梁士彦还会在自己房中和刘昉对饮,然后让夫人作陪,让这对奸夫**一起谈笑风生。
脚步声响起,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身着铠甲的梁叔谐,为梁士彦第三子。
“父亲,禁军正在围攻府邸,时间紧急,不能再拖了。”
梁叔谐压制着激动之情说道,不是因为那个狐媚的后母遭了报应,而是为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刘昉如何了?”
“应该完蛋了。”梁叔谐冷笑着,“无耻之徒,活该!”
梁士彦将已经断气的续弦平放在地面,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远处继续传来撞门声。
“父亲?”
“走吧。”梁士彦说完转身离开房间,吩咐守在外面的两名健妇把主母的遗体安顿好,转到院外,面前挤满甲士,那是他的百战部曲,精锐中的精锐。
“郎主!”
众人低声说道,梁士彦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侧耳倾听那砰砰砰的撞门声,又看向皇宫方向陷入沉思。
杨坚,你当了皇帝又如何,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的?
梁士彦和杨坚之父杨忠算是同一辈人,六年前大变时,他和杨坚同为国公,都是大周重臣,其实杨坚能夺得先机,不过就是事发时正好在长安罢了。
昔日平起平坐的杨坚登基称帝,许多权贵心里其实是不服的,当初之所以愿意听从这位的指挥,去讨伐尉迟迥、宇文亮,无非是对方手中握有朝廷大义。
结果你来个以隋代周,自己做了皇帝,让我们俯首称臣?
罢了,待遇好些也无所谓了,谁当皇帝都行,可结果呢?想过河拆桥?没门!
五年前,梁士彦率领大军在山南荆州作战,于两河口和安州宇文亮交锋,结果输得一败涂地,回来后自然是被罢职,勉强保住爵位,却从此赋闲在家。
地位一落千丈,让梁士彦悔不当初,若是他投了尉迟迥或者宇文亮,就不会有如今的下场。
数年来,对杨坚不满的人很多,大家开始暗地里勾连,要“讨个说法”,刘昉是其中最卖力的一个,而山南宇文亮的人,竟然就找上门来了。
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对付杨坚的?梁士彦想不通,也懒得去想。
宇文亮开出的条件诱惑力很大,至少比继续当隋国臣子要好得多,有这位周国宗室支柱帮说话,他和刘昉等人的污点可以洗刷。
更重要的是,杨坚猜忌心很重,迟早要对他们下手,所以权衡利弊之后,梁士彦认为这买卖做得。
唯一的问题是外援真的会来么?
梁士彦一直在担心,今秋战事一起,随着武关道战事进展,他愈发紧张起来,可就在这时,那边的人传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令甥裴通很可能会告密。
第二,尊夫人和刘昉有染。
这两条消息让梁士彦差点中风,好容易才缓过来,所以对原定计划做了变更。
周军竟然真的快速攻破武关道,进抵蓝田城外,按约定,对方应该就是当日破城,然后连夜袭击长安,而如今就是关键时候了。
他的外甥裴通,果然去告密,而他的夫人,果然和刘昉私通。
按例,大军出发需要祭旗,而刘昉就是梁士彦祭旗的牺牲,如今计划顺利进行,该展开下一步行动了。
大门被撞破,禁军呼喊着冲入郕国公府,然而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大院,设想中负隅顽抗的家仆没有踪影。
些许弓箭手退入后院,禁军们正要冲上前去抓活口问个究竟,却听得身后大街上响起马蹄声,数只鸣镝飞上夜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新安伯李圆通回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甲士抄了自己后路,禁军仓促之下难以结阵抵挡,对方似乎早已把部曲转移,而他攻打的郕国公府,只是个诱饵罢了。
“新安伯,怎么办?”
“杀!杀掉这些逆贼!!”
弓弦声起,血光大作,此时的长安城,多处地方爆发出厮杀声,搅动了宁静的夜晚。(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