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难过了!”
“这消息到底真不真,莫要是周军细作乱传的?”
“你别不信,这可是我在将军帐下做亲随的同乡说的...”
老兵见着大家都在传,一跺脚转回营帐:“一会你吃饭可得多吃几碗,往后粮食怕是不够吃了。”
见着新兵莫名其妙的样子,他把传言说了一遍,见对方还没回过神,先是解释一下为何广通仓被烧会导致粮食供应不上,然后又继续传授心得。
“你细胳膊细腿的,添饭肯定抢不过别人,记住,第一碗只盛半碗,赶紧吃完去排队打第二碗!”
新兵点点头,纠结了一会又问:“那接下来这仗还打不打了?”
“打?粮食都没了还打什么,我看呐,这大隋迟早要完!”
广通仓被烧的传言,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头在隋军大营里激起阵阵涟漪,向周围不断扩散,范围越来越大。
。。。。。。
大营一隅,某处守卫森严的营帐内,数名将领正在窃窃私语。
“这消息可靠么?”
“可靠,我那族弟是华州田曹参军...”
军营内,按说在未经主帅允许的情况下,别人不许随意打听军情,然而实际情况是各部将领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今日入大帐的传令兵说了些什么,他们不知道,但一样能从别处探得消息。
军营按例不许闲杂人等随意出入,免得细作混进来刺探军情,可实际执行起来却漏洞百出,更别说如此大规模的营寨,许多军队集中在一起驻扎后鱼龙混杂。
各家部曲进进出出,砍柴的士兵也进进出出,其中混进什么人都不奇怪,而将领们就是靠着自己的耳目,获取主帅想要遮掩的消息。
广通仓完蛋了,袭击粮仓的自然是周军,且不说这帮家伙是从哪个峪口冒出来的,堆积如山的粮草化作灰烬,长安城外的大军怎么办?
从别处调也行,但是关中地界的存粮可不多,否则也不用挖广通渠、设广通仓转运粮草,现在临时组织青壮运粮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原、豳、泾三州总管府的粮食本就紧张,许多粮食运到长安屯在太仓,现在只能从州库紧急调粮,只是这需要时间,看样子够呛。
洛州那边在打仗,粮食肯定紧张,蜀地是不要想了根本赶不及,只能靠着河东那边救急,可长安城外的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众多,靠河东运粮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还是次要问题,即便不会出现断粮数日的情况,但粮食短缺必然导致军心大乱,士兵们不可能饿着肚子和人拼命,这仗打不下去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进攻长安,但周军必然死守,不说能否速胜,只说这仗还有必要打么?
“杨家好歹过了一把天子瘾,却让我等去拼命,呵呵。”
一名将领轻声笑着,看了看在场诸位,他收起笑容:“依我看,这隋国迟早要完,诸位莫非想殉葬么?”
另一名将领接过话茬:“当然不会,杞国公开出的价码,我觉得不错,再怎么说,当年大家也是周国的将帅不是?”
“明日那几位定然逼着我等强攻长安,到时进退不得...”
“那又如何?实在逼急了,大不了阵前倒戈,你们说是不是?”又一名将领笑道,“好歹长安城里太仓的粮食够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