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禀报。”
宇文温闻言一愣,他正打算无论对方开口说什么,就以“且待寡人更衣”回击,来个当头棒喝,未曾料对方居然先发制人。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宇文温入内更衣,转到书房召见长史李纲,果不其然,第一回合交锋开始。
“大王,下官有一事不明,请大王明示。”
“先生请讲。”
宇文温做倾听状,他称呼李纲为“先生”,那是相当尊敬的称呼了,毕竟父亲在来信里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尊重李纲。
“不知杨司马往日是否大王部曲,或者家仆?”
“不是,杨司马昔年独来独往,与寡人有缘,故而是为客卿。”
“既如此,杨司马身为总管府佐官,掌总管兵马事,寄居王府多有不妥之处。”
“此话怎讲?”
“杨司马即为大王食客,又为朝廷官员,公私不分,有碍观瞻。”
“有碍观瞻?杨司马是贪赃枉法了?还是把军职私相授受了?”
“未曾可知,想来杨司马无此劣迹。”李纲说话毫无破绽,让宇文温发飙带歪话题的机会稍纵即逝。
“总管司马,为朝廷分总管兵权所设,本该由朝廷定下人选,只是先前局势紧张,故而默许大王便宜从事,杨司马堂而皇之住在王府,丝毫不避讳,这让朝廷诸公如何看待?”
“总有逆贼要害寡人,为防兵变,须得心腹之人掌兵。”宇文温说道,懒得弯弯绕绕,“回想当年,大周宗室没了兵权,被杨逆杀得血流成河,寡人可不敢忘。”
“大王所言甚是,然则杨济身为总管司马,却寓居王府,是朝廷克扣他俸禄,导致家无余财购置府邸?还是大王有龙阳之好,舍不得分离片刻?”
李纲很直接,丝毫不顾及宇文温的脸面,奈何这位面皮很厚,随即冷笑道:“寡人有疾!”
你说要让我避嫌,免得被人诟病好男风?那我就认了,那又怎么的吧!
“大王!”李纲忽然起身长揖,“大王不以王妃为念,也要为世子着想啊!”
牵扯到王妃尉迟炽繁,暴击,牵扯到儿子宇文维城,双倍暴击,宇文温被接连命中要害,战斗力归零。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宇文温不怕因为和杨济往来密切,被人诟病他有“龙阳之好”,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李纲却说出了另一种可能:你不在乎谣言不要紧,可会有人造谣世子不是你的种。
这年头好男风的人不少见,更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是让自己的男宠和自己的妻妾一起“玩”,那么妻妾生下来的孩子,其父亲是谁就很难说了。
再扩展一下,万一外面的人造谣,说他的男宠是杨济,然后又让杨济和王妃一起“玩”,不光生下的儿子姓什么还两说,连王妃都是杨济的胯下玩物,这对尉迟炽繁和世子的名誉有极大的影响。
你们说我是独脚铜人,无所谓,敢造尉迟炽繁和棘郎的谣,谁敢嚼舌我就杀他全家!
宇文温想到这里面色铁青,长舒一口气后拱了拱手:“先生所言甚是,寡人知道了。”
第一回合,西阳王宇文温,败。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
“大王,下官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大王明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