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护卫注意!有情况!”
工坊的护卫很快做出了反应,河堤是公共场所,谁都可以沿着河堤东来西往,故而为了以防万一,工坊守卫森严,护卫们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很有心得。
“好像是吴典卫哎!他们在追人,莫非前面这个是贼人?”
“要不放狗?”
护卫们议论纷纷,见着来人已经接近便打算放狗,被林有地制止:“随意纵犬伤人,这可不行。”
“林管事,那该如何?”
“他没拿武器,你们还怕什么?”
说话声起,却是在工坊“兼职”的杨济走近,护卫们听他这么一说,随即向前冲了去过:“站住,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人装作往河里冲,随后又猛地转向,直接晃倒两个护卫,眼见着剩下的围了上来,工坊院墙上还有人弯弓搭箭,便张口喊道:“以多打少,胜之不武!”
口音晦涩难懂,但好歹还能听出说什么,一名护卫冷笑:“哟呵,外地人,你是不是要单挑?”
“是,谁敢来与我单打独斗?”
“好啊,单挑就单挑,一起上!”
“你不是说单挑的么?”
“废话,是你一个人单挑我们一群!一起上,抓住他!”
活捉一个人,比杀一个人难些,不过这难不倒西阳王府的护卫们,他们守卫工坊,要杀人只需弓箭,而要活捉一个人,除了放狗还有铁叉。
不是猎户用来叉野物的尖头铁叉,而是两股钝头的大铁叉,专门用来对付酒疯子或者捉人,可以叉住人的脖子、腰、手臂或者腿让其动弹不得,护卫这边一下四个大叉子同时出击,直接将对方叉着往后退。
有的铁叉抵在腰间,有的抵住肩膀,那人被叉子抵着不住后退,眼见着就要脚下打滑翻倒在地,大喝一声稳住身形,如同巨石一般再无法推动。
双手往胸前一揽,随后奋力往旁边一拨,如同拨稻草杆一般轻松。
扑通声起,奋力抓着铁叉的护卫们,被铁叉杆带着往旁边一滚纷纷落入河中,没人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后面的弓箭手赶紧喊道:
“不许动,抱头原地蹲下,不然就放箭了!”
男子原地站立不动,却没有抱头蹲下,灰头土脸的吴明及同伴好容易追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混、混蛋、把钱、钱袋交、出来!”
“原来是个偷儿!”
面对着众人的嘲讽,男子将钱袋掏出扔给吴明:“带我去见官吧。”
“见、见官?见、见你个头!”吴明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等我、缓过、了气,来单挑啊!”
“带我去见官吧。”
“你听不、懂人、人话是吧!”吴明要上前玩命,他咽不下这口气,奈何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
杨济见状颇为惊奇,看样子吴明等人是被那男子硬生生靠跑步拖垮的,又听了对方那口音严重的只言片语,随即来了兴趣:
“这位壮士身手不错,何苦行那偷鸡摸狗之事?”
见着有人发问,男子开口回答:“我要见西阳王,奈何没有门路。”
“混、混蛋,你要见大、大王抢、抢我、钱作甚!”
“你们不是西阳王的人么?我要见西阳王,没有门路,只能如此了。”
杨济闻言诧异:“你如何知道他们身份?”
“前日我在王府外,见着这人从里面出来,看样子和护卫很熟,想来就是府里人了。”男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度强调:“我要见西阳王,想投军,奈何没有门路。”
“所以就......咳咳咳,你们把箭收起来。”
竟然真有人主动来投宇文温,杨济颇为惊奇,这件事若是真的那可得慎重,他走上前,行礼后说道:“本官黄州总管府司马杨济,不知壮士名讳?”
“原来是杨司马,草民祖上姓麴,后来去匊改姓麦,名饶丰,始兴人,听得西阳王在黄州招兵买马,特来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