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被广州刺史欧阳纥俘虏送到建康当官奴,为陈国皇帝陈顼掌御伞,后来行窃事泄,陈顼惜其才,便放其回家。
而各种史料所载:麦铁杖为广州刺史欧阳頠俘虏,后到建康当官奴为陈后主掌御伞,应该有误。
当年的杨济,只能将这判断埋在心里,如今见了麦铁杖本人,从其口中得知真实的经历,和自己当年琢磨的情况差不多,这让他有些小激动。
《隋书》,是于唐初编撰而成,唐武德四年,令狐德棻提出修梁、陈、北齐、北周、隋等五朝史的建议。次年,朝廷命史臣编修,但一直未能成书。
到了贞观初年,由魏征“总知其务”,重新编撰五朝史,魏征主编《隋书》,参加编修的还有颜师古、孔颖达、等饱学之士。
五朝史书的编撰,汇集了当时大部分有名之士,尤其《隋书》,隋朝刚亡不久,许多资料都是一手的,甚至还有许多当事人可以验证,结果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错漏之处。
关于麦铁杖的记载,《隋书》先是说麦铁杖于太建年间为盗,又说麦铁杖随后为广州刺史欧阳頠俘虏,而在《陈书》中,却又记载欧阳頠于天嘉年间去世,两相印证,根本对不上。
杨济倒不会因此质疑魏征等人的水准,而是感慨治史之不易,如今他喜滋滋的写信,其原因却是另外一个。
某日闲聊,杨济和宇文温争论过麦铁杖的经历,宇文温虽然也存疑,但坚持史书无错,欧阳纥变成欧阳頠,一定是佣书之人弄错了,然后一直错了千年,而麦铁杖必然是给陈后主掌御伞。
一如往日的辩论,宇文温各种奇谈怪论都冒了出来,噎得杨济无言以对,如今“真相大白”,杨济倒想看看宇文温是何种表情。
一想到固执己见的宇文温,看了信后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杨济就觉得大快人心。
西阳王,你输了!
。。。。。
“真的假的,麦铁杖来投军?他不是在给陈叔宝撑伞么?”
“魂淡,居然真是给陈顼撑伞!”
“原来如此...”
宇文温一边看信,一边喃喃自语,在他身边,尉迟炽繁正在对镜梳妆,如今已是午后,而两人却刚起来。
“二郎,是何事?”
“叫大王。”
“大~王~”
“嗯,一会吃完饭继续。”
尉迟炽繁闻言面色微红,她昨日抵达安陆,当晚差点就被宇文温生吞了,两人折腾了一晚,直到现在才起来,如果待会再“继续”,她就别想起得来。
“都老夫老妻了,脸红什么。”
“大~王,细水长流...”
“三娘在质疑为夫的能力么?嗯?”
“妾只是担心棘郎。”
“莫要想棘郎,如今是二郎说了算!”
“这样不好,妾担心误...啊!”
捏了捏丰腴的小白兔,宇文温叹了口气:“回到府里,让账房给杨先生拨一千贯。”
“又要做新物件么?”
“不是,愿赌服输,为夫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