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三人惯性前冲,撞上前排椅背,好在是海绵,都没甚大问题。
“师傅,怎么了?”神曲儿揉着小勒的额头,面色不舒。
“刚刚有个小兄弟骑个自行车突然横穿马路,前面那辆车躲人家刚好撞上军车了,那军车车牌VA开头的,是大官,不得了了,有人要倒霉了。”
闻言,神曲儿脖子探出车窗外,看了看,还好他们刹车及时。
随即收回,脸色不太好。
“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我去看看。”
军车内。
“报告首长,人都没事,看了下,就车后备厢那凹进去了一大块。”
“恩。你留下善后。”
醇厚的嗓音如烈酒醉人,英挺的鼻子下薄唇亲启,说着他的决断。
“还有那个骑自行车的,记得去好好教育一下。”
平静不失威严。
“收到,首长。”
当神曲儿来到事发现场,那辆军车已启动引擎准备离开。
眸光偶然间投射到军车后车玻璃上,神曲儿发现里面那个军人侧脸有些眼熟。
当神曲儿准备再仔细看一眼时,车子已经离开。
难道是因为对方长太帅了的缘故?
神曲儿无奈的笑了一笑。
人群中有个鹤立鸡群的中年军人,正在善后处理。
他挥退了围观人群,恢复了交通,同时和还给了撞车人几百大洋。
神曲儿看的眼底浮现欣慰之色,并不是所有当官的都自视甚高,不把低下群众当人看。
神曲儿见都没事,多看了眼已走远的军车屁股后,便回去了。
“囡囡没事吧?”
“没事,我们也走吧!”
半个多小时过去。
“朋友,平安弄堂到了,30块。”
老弄堂热闹得很。
小孩三五成群,进进出出的,好不欢乐。
前几天下过雨,老弄堂的路坑坑洼洼的有积水。
这时,一个小朋友飞速跑过,哗的一下,溅了老婶一腿的泥水。
神曲儿见状要抓住那个小孩子说理,老婶制止了。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算了吧!”
神曲儿见熊孩子跑远了,也只好算了。
“这里没变,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
老婶看着两边红墙青瓦边走边道,声音隐隐有些激动。
几十年没见的父母,不知今日能不能再见到。
走过一大半巷弄,老婶在开满蔷薇花的院门口,停住了脚步。
到了?
见老婶儿犹豫不决,神曲儿恍然过来。
奶这是近乡情怯,不敢问来人啊!
旋即抬手轻轻拍了拍老婶的背,给她鼓励。
老婶紧张的看了眼神曲儿,迟疑着敲响了院门。
很快,门就开了,同时伴随着询问声。
“萨宁啊?”(什么人啊?)
老婶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
待门里人露出面容时,老婶儿面色僵了一僵,她——不认识。
询问声不自觉颤抖起来。
“请问这里是钱裕华家吗?”
“是啊!不过老人家不在了,你找哪位?”
即使老婶儿做好了两方准备,要么搬家了,要么不在了。
可当听到对方亲口说出,眼前还是不免晕了一晕。
“不在了?是……”
对方见老婶又老又脏的,心想不会是公公年轻时候的姘头来要债的吧?
神色也跟着谨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