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后来来到朝龙帝国,也将这方面的才能发挥出了不少,比如飞来阁的机关就是神来之笔。可惜她在朝龙帝国停留的时间太过短暂,根本没能尽展所长,就被柳凤梧陷害掉下悬崖,去了赤日国。
在漫长的十几年里,她将设计机关的本事教给了墨苍云,墨苍云青出于蓝,设计出来的机关连云羽蝶这个师父也破解不了,那高明程度又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了。
所以,当初北堂凌珑设计将他骗到飞来阁,并且启动了机关,还以为必定十拿九稳而得意洋洋。因为飞来阁的机关开启和关闭之法一般人是不能知道的,她仗着北堂千琅的宠爱,撒娇使性子的磨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弄到手。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云羽蝶是这机关的设计者,再高明也等于零。
人一般都是有好奇心的,北堂凌珑的好奇心尤其重。除了飞来阁,她最感兴趣的还是翩跹宫。那里越是有重兵把守,越是机关重重,她就越发好奇,越想进里面去一探究竟。可惜这一次无论她如何撒娇使性子,甚至用绝食等手法威胁,北堂千琅却始终不肯将机关的开启之法告诉她,并且因此而大发雷霆,说她胡搅蛮缠,北堂凌珑害了怕,这才就此作罢。
北堂凌锐对这些事早就有所耳闻,当然他对翩跹宫就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了,因为他知道比起太子之位,尤其是皇位,这些根本都无关紧要,就算他再想知道,也完全可以沉住气,等他成了朝龙帝国的主宰,哪里去不成?
此刻听到高长泽提起天翩跹宫,他有些意外:“怎么?难道你还曾经进去过翩跹宫?”
“怎么可能?属下的脸还没有那么大呢。”高长泽赶紧摇了摇头,“属下是说,有一次替王爷办事,曾经从翩跹宫附近路过,无意间看到皇上急匆匆地从宫殿里出来。或许是因为太过心急,他在经过一片花丛的时候,衣袖被花枝挂了一下,皇上急着离开,就用力一挣,挣脱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没注意到从他的袖口里落下了一张纸。”
北堂凌锐立刻恍然:“那张纸,就是云羽蝶的画像?”
高长泽点了点头:“属下生怕是什么重要东西,偏偏附近又一个人都没有,就赶紧上前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才看到上面画的正是云羽蝶。当然,那个时候属下还不知道这一点,又怕被皇上知道属下曾经见过这幅画像而多生事端,就悄悄放在花丛里离开了。后来在幽灵鬼蜮看到墨苍云,属下就立刻想起了那幅画像,生怕其中可能有什么内情,这才告诉了王爷。”
北堂凌锐沉默了片刻,跟着苦笑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父皇不允许任何人进翩跹宫,他怕别人破坏掉云羽蝶留下来的气息和痕迹吧?我现在终于知道,父皇对云羽蝶是真的爱入了骨髓,母后在他心里的地位,根本连云羽蝶的千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高长泽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都说帝王天子无真情,皇上显然是个例外……属下多言,请王爷恕罪!”
北堂凌锐摇头,语气很平和:“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何罪之有?不过出去千万不要乱说,小心落人口实。”
高长泽赶紧点头:“属下知道,王爷现在还有什么吩咐吗?”
北堂凌锐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回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高长泽点头答应,施礼之后转身退了下去。本来他还怕北堂凌锐因为接受不了身份上的突然转变而大发脾气,甚至已经做好了等他把王府弄得一团狼藉之后再重新清理的准备。
可欣慰之余,他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北堂凌锐所有的一切都很平静,唯独眼神,跟以前似乎有些微的不同。可到底是怎么不同,他又完全说不出来,只好在心里暗暗祈祷,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北堂凌锐说想一个人静一静,高长泽走了之后,他却站了起来出了大厅,在王府里四处走动着,脑子却一刻都没有停止思索。但是有一点他很肯定,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必须谨言慎行,甚至关门锁户,若非绝对必要,不要在人前露面。但是,不会永远这样的,他发誓,绝对不会。
夜色渐深,不过因为临近月中,月色很好,月光皎洁得令人忍不住诗兴大发。
潇绝情本来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立刻就要启程上路了,可是因为他的失误,将墨苍云打的内伤发作,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何况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和他与墨苍云之间特殊的关系,也不容许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否则他何必在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的情况下,专门跑去问墨雪舞如何才能彻底治愈墨苍云内伤?
跟墨雪舞一样,他也不认为神龙族真的存在,要想救墨苍云,恐怕还得把希望寄托在步天的《绝龙诀》身上。
可墨雪舞说的没错,那毕竟是秋水长天的不传之秘,他跟墨苍云非亲非顾,怎么会轻易把镇宫之宝拿出来?
但这条路尽管希望十分渺茫,也总比驭龙丹那条毫无希望的路要强一点。所以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去问问步天,有没有可能把《绝龙诀》借给墨苍云用一用。
如果他知道墨雪舞说的那个不容易到手,和他理解的那个不容易到手根本完全是两个意思的话,估计他脸上的表情会很精彩。
话又说回来,墨雪舞并不是故意误导他,她只是没有想到为了帮助墨苍云,潇绝情会到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现在她还不知道墨苍云和潇绝情之间有着怎样一层令人震惊,称得上是惊世骇俗的关系。
所以潇绝情想着,无论如何得找步天试一试,万一见鬼了呢?可是步天来无影去无踪,怎样才能找到他?
潇绝情坐在灯下,默默地想着,想来想去根本毫无头绪,竟不自觉地用手指在桌面上随意写着:步天,你到底在哪?
夜风飒飒,烛火噗噗跳动,步天当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倦意袭来,他就那么坐在桌旁以手支颌睡着了。烛光下,他的睡颜如冰山雪莲一样,虽然清冷,却透着雪白的、圣洁的气息,令人不敢亵渎。
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甚至连烛火都不曾颤动一下,步天已经出现在房中,面具下的眼睛里折射着一抹同样清冷的光芒:找我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