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摆脱杜冰露才会暗下杀手。后来才知是杜冰雪在他手上抹了催情药,本来已经板上钉钉了,真凶竟然又变成了杜冰霜!
如果真的是她,这个人的心机未免太深沉了!她竟然先将药膏抹在了杜冰雪手上,又通过杜冰雪把催情药抹在了北堂凌镜手上,然后由北堂凌镜通过近距离接触杜冰露,害得她心脏爆裂而亡!
墨雪舞也不再耽搁,立刻将所有药膏挖出来,在桌子上慢慢摊开,果然有一片贴片,正是杜冰霜指甲上脱落下来的!她很可能是因为作案的时候太过慌张,才没有发现。
“可以了吗?”墨雪舞微笑,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没有!”杜冰霜咬着牙,当然是死不承认,“就算这里面有我指甲上的贴片又怎样……”
“别说是有人要陷害你,药膏一直在你身上,别人没有机会碰触到。”墨雪舞打断了她的话,“也别说是美人堂的伙计在装药膏的时候弄进去的,这贴片是你自己设计制作的,整个京城别无分号!”
终于洗清了自己的冤屈,杜冰雪又兴奋又恼怒,忍不住叫了起来:“二姐,你为何要害我?”
“她不是要害你,是要害冰露!”吴氏总算反应过来,登时尖叫,“她早就想成为皇妃,本来以为冰露马上就要死了,没想到沧海王妃医术那么高明,这才一不做二不休,想通过你的手害死冰露!沧海王妃真是神人,多谢王妃的大恩大德!”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墨雪舞赶紧上前搀扶:“无需如此,我这也是为了证明自己。”
“胡说八道,与我无关!”杜冰霜居然还不肯承认,看起来很镇定,“凭一片贴片就说我是凶手,即便传了出去,有谁会相信?催情药出现在杜冰雪的手上,她就是凶手,与我何干?”
墨雪舞笑了笑:“不承认?妖瞳之心还是天眼,你选。”
杜冰霜又是一声冷笑:“还来这一套?现在谁不知道天眼也可以作假?至于妖瞳之心,沧海王既然是你的夫君,当然会向着你,还不是他想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墨雪舞抚了抚眉心,一时有些无语:柳凤梧,你这也算是名垂朝龙帝国青史了!要不是你,天眼的地位不会一落千丈,现在恐怕纯粹成了摆设了。
杜冰雪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盒子里有你手指甲上贴片,你怎么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杜冰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贴片虽然是我设计的,但也不是我一个人有,谁知道是谁包藏祸心,要陷害于我?我身边每天来来去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谁说只有我才能接触到这个盒子?”
众人都有些无语,杜冰霜死不承认,又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只好把目光转移到了墨雪舞脸上。当然墨雪舞已经够神了,至少他们绝对无法透过盒子看到里面的贴片。
“我倒是一时有些想不到。”北堂凌镜突然开口,“她将催情药抹在杜冰雪手上,怎么知道一定会碰到我,再把药膏转移到我手上?”
“那是个意外。”墨雪舞回答,“杜冰霜本来应该是把催情药抹到三小姐手上,再借探望之名进入房间,跟杜冰露近距离接触。大小姐心脏爆裂而亡之后,不查也就罢了,一查就会查到三小姐手上的催情药。不过没想到半路碰上了你,三小姐的手又碰到了你,她就立刻想到通过你也可以害死大小姐,她们自然无需多待,正好洗清嫌疑。”
北堂凌镜不由打了个冷战:“好可怕……”
“我没有,不是我!”杜冰霜仿佛被他刺激了一下,突然一声尖叫,“你们根本就是在栽赃陷害,凶手是杜冰雪!”
“是你!”杜冰雪也急了,尖叫声比她还大,“你不承认也没用,只要到了刑部大堂,自然重刑伺候,不怕你不招!”
“闭嘴,你个下贱胚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下贱?你很高贵吗?都是庶出之女,谁比谁高贵?”
“你给我闭嘴!闭嘴!”
天知道她最恨的就是“庶出”这两个字,就因为是庶出,她永远没有资格享受跟杜冰露一样的待遇,甚至连喜欢上一个男人,都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围着那个病秧子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杜冰露还整天用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侮辱她,她早就恨不得杜冰露一命呜呼!
本来以为那样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谁知半路又杀出个墨雪舞,老天没眼!既然老天没眼,那就让她来替天行道吧!
墨雪舞突然叹了口气:“好吧,本来我还想给你一个投案自首的机会,好尽量减轻你的罪责,可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活路了。你说催情药是三小姐的,为什么你手上也会有残留?”
杜冰霜脸色一变,跟着冷笑:“不可能,我从来没有碰过那种污秽的东西!”
“事成之后你的确很仔细地清洗了双手。”墨雪舞笑了笑,“可惜你转移药膏的过程中,药膏渗入了你的指甲,和你指甲上的贴片里,那些地方要彻底清理干净不容易,再加上时间还比较短,仍有微量的残留。不如我们用同样的方法验证,如果水变绿,你总没话说了吧?”
杜冰霜的两只手紧紧攥在了一起,终于有了一种恐慌的感觉:她是不曾连指甲缝也剔除一遍,难道真的会有残留?可就算是有,这妖孽是怎么知道的?
墨雪舞又命人取了清水,掺入地根粉。墨苍云挥了挥手,早有鬼鹰上前抓住杜冰霜,硬是把她的两手按进了水里。开始那水并没有什么变化,好一会儿之后才看到几丝淡淡的绿色从指甲缝和贴片上缓缓氤氲了出来!
整个过程杜冰霜都在尖叫,可惜落到鬼鹰的手里,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直到水变成绿色,鬼鹰才放手将她甩到了一旁,杜冰霜蹬蹬后退了两步,脸色终于变得苍白:“你这是栽赃!你让他们悄悄把催情药放到了水里!”
这人也真是死鸭子嘴硬,居然还不松口,问题是不松口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