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恶,可恶!”刘瀚文忍不住老泪纵横,“是谁?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给瀚文报仇!”
虽然凶手是为了嫁祸墨雪舞,刘瀚文却知道不能怨到墨雪舞头上,他最希望的自然就是抓出真凶,给刘瀚文报仇。
可这个凶手到底是谁?
墨雪舞自然也毫无头绪,虽然又将屋内所有的一切都仔细检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足见对方行事时足够小心。
从刘元和家出来,墨雪舞和北堂苍云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个遇害者家中,果然发现情况跟刘瀚文大致不差,却同样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至少不是毫无收获,起码让两家人都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不会再咬着墨雪舞不放。
一边往回走,墨雪舞一边说道:“两个死者体内有同一种迷药的残留,凶手怕行凶的时候他们中途醒来会惊动旁人,先把他们迷昏了。”
北堂苍云皱眉:“从迷药上能查到什么线索?”
墨雪舞摇了摇头:“没有,这种迷药虽然起效极快,药性猛烈,但并不罕见。”
北堂苍云点头:“回去再说!”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临近中午,两人又赶到御书房,将情况跟北堂千琅说明。
墨雪舞洗清了嫌疑,北堂千琅自然十分开心,接着却又忍不住皱眉:“凶手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栽赃陷害于你,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墨雪舞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毫无头绪,而且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单纯跟我有仇,还是因为想要对付苍云,认为必须先把我除掉。”
北堂千琅无语:“这范围恐怕就有些大了……”
墨雪舞微叹:“一时半刻恐怕还抓不出他来,我担心他见陷害我不成,会再次作案。他若是再害死了人,我也难辞其咎。”
“是这凶手该死,与你何干?”北堂千琅摇了摇头,“为今之计,只能让大家都提高警惕,尤其是深夜,最好不要外出。这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墨雪舞抿了抿唇,接着开口:“我已经叮嘱他们,只管说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但证据是什么,绝对不可往外传。”
北堂千琅点头:“我明白,若是被凶手知道了,下次他必定会想办法做得更加天衣无缝。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墨雪舞沉默片刻才开口:“最好不要再有下次了,否则就说明又有人遇害。可是,这个人恐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啊……”
尽管几人都有些担忧,可现在他们在明,对方在暗,根本防不胜防,便尽量做了一些部署和防范,两人就退了出来。
一边往外走,墨雪舞一边问道:“苍云,凶手是谁你心里有个大致的猜测吗?”
“就是没有呢!”北堂苍云摇了摇头,显得有些疲惫,“现在我的敌人太多了,每一个都想置我于死地,当然都想把你除掉,毁了我这张王牌。所以,凶手是谁真的很难说。”
墨雪舞心头也有一股很深的无奈感,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突然苦笑了一声:“我要是真正的神仙该有多好,就可以未卜先知,弄死这个凶手了。”
“是啊。”北堂苍云也叹了口气,“都说这片大陆是由龙神守护的,也有不少人说龙神真的存在,如果我是龙神,这一切就都不成问题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回去歇着,有些事还就得顺其自然,强求不来。”
墨雪舞默默地点了点头,却突然发现北堂凌镜快步而来,便用下巴点了点:“是三弟,行色匆匆的,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一阵子倒是没怎么见他。”北堂苍云摸了摸下巴,眼里的光芒有些复杂。
两句话的功夫,北堂凌镜已经走到面前,对着两人抱拳施礼:“大皇兄,皇嫂。”
北堂苍云点了点头:“怎么这么急呀?出什么事了吗?”
北堂凌镜微笑摇头:“没事,是母妃找我,说跟我商量一下和娉婷的婚事。就在这几天了,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别到时候出了岔子,让人笑话。”
“哦,对了,还没恭喜你呢。”北堂苍云笑了笑,“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是不是有些紧张?”
北堂凌镜虽然在笑,眼底深处却始终闪烁着一抹淡淡的忧虑:“紧张到不至于,不过有些不习惯。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突然要成家了,肩上就多了一份责任,挺不适应的。”
北堂苍云上前两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会适应的,人总得一步一步学着长大,有些担子到了该挑的时候就得挑起来,逃不开,躲不掉。”
北堂凌镜点了点头:“是,那我先去了,你们聊吧。”
北堂苍云点头,目送他远去,才突然笑了笑:“别人当新郎官儿都是欢天喜地,他怎么忧心重重,难道是嫣贵妃乱点鸳鸯谱?”
墨雪舞皱了皱眉:“不瞒你说,我一直觉得这门亲事成的有些莫名其妙。凭我的直觉,三弟对慕容娉婷根本没有男女之情,这门婚事八成是嫣贵妃自己的意思,三弟迫于母命才不得不答应。”
北堂苍云挑唇:“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三弟又没有找上门来求助,就算咱们看不惯,也不好插手。”
墨雪舞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做事绝不违背自己的内心的。没办法,只能自求多福。”
何况现在她自己还破事一大堆,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别人娶妻生子这些生活琐事。
刚才北堂凌镜倒是没有对两人说谎,嫣贵妃的确是派人传话给他,说要再跟他商议一下大婚仪式的细节,免得到时候贻笑大方的。
急匆匆地进了嫣贵妃的寝宫,他上前行礼:“见过母妃。”
可是几个字说完,他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宫里实在太静了,静得好像除了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什么活物一样,竟然让他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且往常这个时候,嫣贵妃已经吃过午饭准备午睡了,怎么会挑这个节骨眼儿把他找来商议大婚仪式的事呢?
嫣贵妃斜倚在榻上,看到他进来也不曾改变姿势,只是挥了挥手:“坐吧,我已经把所有人都屏退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无论我们说什么都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你且放心。”
北堂凌镜自然有些奇怪,不由皱了皱眉:“母妃这是何意?不过就是商议大婚仪式的细节,还怕被人听到?”
嫣贵妃看了他一眼,慢慢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神情不止万分凝重,甚至连眼神都变得幽冷:“既然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凌镜,你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成为太子,将来做朝龙帝国的皇帝吗?”
说实话,北堂凌镜一直很好奇。嫣贵妃应该看的出来,各方面他都远远比不上北堂苍云,根本没可能成为太子,她却一直像中了邪、甚至像疯了一样,逼着他去争太子之位,他早就想到其中另有原因。只不过嫣贵妃都不曾给出明确的答复,难道今天她要说出什么惊人的秘密吗?否则何必把气氛营造的这么诡异,让他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嫣贵妃显然打算今天把一切和盘托出,所以不等他回答,就接着问道:“你应该知道,康顺王这个人。”
北堂凌镜吃了一惊:“康顺王?”
他当然知道,应该说在如今的朝龙帝国,不知道康顺王的恐怕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