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数,更有不少奇珍异宝,不仅世间罕见,而且价值连城。若能找到,令其回归故土,也算是了了先祖的一桩心愿——哦,我是说先祖白天逍。”
那当然,白天遥谋朝篡位,是乱臣贼子,他的心愿了不了打什么紧?了不了才好,就让他死不瞑目。
北堂苍云也只是笑了笑:“好歹是国库,自然不是小数。不过你为什么觉得那笔财富在朝龙帝国,而要秘密派遣这么多人前来打探?”
白望舒神情郑重,仿佛再三斟酌之后才说道:“因为藏宝图。藏宝图显示,那批宝贝就藏在朝龙帝国的某一处,但到底是哪一处,我们始终参不透……”
“参不透,你怎知一定在朝龙帝国?”北堂苍云打断他的话,“或者说,这一点是谁参透出来的?”
白望舒似乎有些为难,北堂苍云便笑了笑:“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白望舒瞬间松了口气:“多谢王爷!”
北堂苍云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消失,连声音也冷了几分:“就算宝藏在朝龙帝国某一处,你又怎知从皇宫之中能找到线索?也是因为藏宝图?”
白望舒这次居然摇了摇头:“这一点,也是我们蓝泽国皇室的不传之秘。当年先祖一路逃亡,易容改扮、隐姓埋名进入了朝龙帝国,这才侥幸躲过了白天遥的追杀。原本他是想找机会,凭借那批宝贝东山再起,夺回江山,可惜白天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根本不可能给他那样的机会。先祖抑郁成疾,很快离开了人世。因为剧变发生时,先祖的众位皇子都落入了白天遥的手中,被他杀了个精光,先祖后继无人,便打算让那批宝贝永沉地底,绝对不能便宜了白天遥。不过他离世之后,随他一起出逃、且一直贴身伺候的大内密探的首领祖逸之觉得,那毕竟是蓝泽国的东西,若有机会,还是要还给蓝泽国的,但的确不能给白天遥。”
北堂苍云略一沉吟,便猜到了些许端倪:“祖逸之就画了一幅藏宝图,好把那批宝贝留给下一任或者不知哪一任明君,让它们重回蓝泽国?”
“王爷英明。”白望舒点了点头,“画好之后,祖逸之将藏好图妥善地保管了起来,等待合适的时机。可惜白天逍太长寿,直到他弥留之际,白天逍依然活蹦乱跳,他只好将藏宝图传给了自己的长子祖明远,也将这份责任传给了他。然而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藏宝图突然就失传了,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直到四十年前,蓝泽国使者团前来朝龙帝国朝拜,竟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藏宝图……”
北堂苍云挑了挑眉:“四十年前?还没有我。藏宝图是在哪里找到的?朝龙帝国京城,还是干脆就在皇宫?”
“京城。”白望舒回答,“说起来,真的是巧的不能再巧,简直让人怀疑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四十年前,率领我国使者团前来朝拜的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我父皇。那日闲来无事,他上街闲逛,意外看到有个老妇人在售卖一个古朴的木盒,说是丈夫病重,无钱就医,只好变卖这祖传之物,救人要紧。而父皇一眼就看出,那盒子乃蓝泽国之物!”
卧槽,好恶俗的戏码。
北堂苍云抚了抚眉心,才忍住了想要吐槽的冲动:“藏宝图就在盒子里,但是盒子里有机关,那老妇人不懂,可白敬雄知道玄机,所以得到了藏宝图?”
白望舒点了点头,由衷地赞叹:“王爷说的太对了,简直就跟亲眼所见一样!看到藏宝图,父皇当然惊喜万分,却根本看不懂。不过他也知道,这老妇人连盒子里的机关都打不开,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便悄悄将藏宝图收了起来。事情办完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国,将藏宝图呈给了先帝。先帝当然也十分惊喜,因为当时蓝泽国连番遭遇天灾,不得不多次赈济灾民,国库已经十分空虚,当年从国库中运走的那笔财富又不可计数,如果能够将其找回,绝对是好事一桩。所以他们立刻着手研究藏宝图,看能否找出什么线索。”
北堂苍云不置可否:“你刚才对那个发现宝藏在朝龙帝国的人不愿多谈,也就是说,看出这一点的人并不是你们父子。”
白望舒点了点头:“这个人到底是谁请恕我不能多言,但他也仅仅是看出宝藏在朝龙帝国的某一处,其他再也看不出来了。我们之所以将目标锁定朝龙帝国的京城乃至皇宫,是因为当初那个售卖盒子的妇人。她的祖先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世世代代在朝为官,更有不少女子入宫为妃,直到她这一辈才家道中落,潦倒不堪。换句话说,这个家族世居京城,若能调查她的先人,或许就能够找到线索。于是我们秘密派了一些人进入朝龙帝国京城乃至皇宫,其实我们真的没有丝毫恶意,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这也算是天经地义吧?”
北堂苍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倒是目光微冷:“拿回你自己的东西是天经地义,但你完全可以直说,何须派遣这么多人潜入京城乃至皇宫,甚至让父皇替你养儿子?这种羞辱,莫说是帝王,就算是平民百姓,只怕也受不下!”
“是,这一点,我知错!”白望舒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原本我也想直说,可方才我已说过,那批宝贝中有一样至关重要的宝物,关系着整个蓝泽国的安危,万一走漏了风声,引起心怀不轨之人的觊觎,导致宝藏落入旁人之手,极容易危及整个蓝泽国!若是如此,我如何对得起先祖?万般无奈之下,这才冒犯了天朝国威,冒犯了皇上!今日我特来请罪,请皇上责罚!”
然后,他双膝跪地,始终抱拳高举过头,一副诚心诚意请罪的样子。
北堂苍云摸了摸下巴,表示有几分兴趣:“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宝物?”
“这……”白望舒显得异常为难,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请殿下恕罪!此宝委实关系重大,我实在不便相告!但不管怎样,我是为了整个蓝泽国、为了所有黎民百姓才不得不冒此奇险,也冒犯了天威,认打认罚,绝无怨言!若皇上觉得不解气,但求只杀我一人,我死亦无憾!”
这么仗义?
北堂苍云回头看着北堂千琅,后者只是冲他扬了扬下巴,那意思很明显:一切由你做主。他便笑了笑,重新回头看着白望舒:“你们此举,仅仅是冒犯了天朝国威和父皇吗?”
白望舒抬头看着他,有些不解:“自然,对王爷也是有所冒犯的,但我们绝不愿伤害任何一个人……”
“是吗?”北堂苍云微笑,笑容却令人毛骨悚然,“不愿伤害任何一个人,小舞的事怎么说?”
北堂凌锋抓了墨雪舞,并对她用刑之事白望舒早已知道,闻言立刻摇头:“这个并非是我们肆意伤害无辜,而是墨雪舞她是……”
他突然住口,眼里居然掠过一抹隐隐的惧色。北堂苍云却似乎意识到了他要说什么,负在身后的双手几不可察地轻轻一握:“是什么?”
白望舒却依然迟疑,好一会儿之后才压低声音,轻声说了几个字,眼里的惧意倒是更明显了。
“胡说八道!”北堂苍云目光一冷,语声倒还算平静,“谁告诉你的?根本是无稽之谈!”
“不是?”白望舒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依然满脸怀疑,“可……可她的眼睛会发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