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他的功力在鬼鹰之上吗?那至少也是八阶高手了。”
步天点了点头:“我怀疑,制住皇上的就是北堂凌锐。他现在的功力绝对在鬼鹰之上,做到这一点不难。”
“制住母后的是温心柔?”墨雪舞冷笑,“她……”
“不是。”步天这次摇了摇头,“温心柔是突破了八阶,但她的突破是以邪功为基础的,比不上鬼鹰的内功纯正醇厚,她的功力,永远不可能在鬼鹰之上。”
墨雪舞表示很好奇:“真的?你确定每一个鬼鹰的功力都不邪?”
步天还是点头,并且淡淡地笑了笑:“这一点无需怀疑。鬼鹰是苍云的人,他的人武功并不是天下无敌,但心一定是最正的。心正的人,练功都不走邪路,一是本性使然,二是有苍云在,他们不敢,苍云也不会给他们机会。”
墨雪舞眨了眨眼:“有三吗?”
步天很少就鬼鹰说这么多话,不过今天脾气似乎格外好:“三是既然走正道就可以登峰造极,为什么要走歪门邪道?凡修习邪功者,最终一定会自食恶果。有苍云一双眼睛盯着,他不会让任何一个鬼鹰入了歧途。”
墨雪舞又眨了眨眼,眼里透出几分狡黠:“还用盯?你不是说鬼鹰不敢入歧途?”
步天点头,眸子晶亮:“是不敢,他们的心无需怀疑,但保不齐会有练功不得法门,误入歧途的。所以苍云盯的不是他们的心,是练功之法。不管怎样,温心柔没有资格跟鬼鹰相提并论,她欠缺的恰恰是鬼鹰最不可摧毁的正气。无论任何时候,邪,不压正。”
他这几句话其实很平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就是感到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竟不自觉地对他生出了几分敬意——那种敬意不是因为他功力有多高,只是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他有那个资格接受这种敬意。
一片沉默之中,潇绝情突然笑了笑:世人常说你正邪难辨,行事喜怒无常,我本来一直以为那是事实。可是现在我想说,不难辨。
步天乐了:“我当然邪,不然怎么会对你……”
潇绝情又笑了笑,完全没有炸毛的意思:你若是邪,世间也就没有正的了。
步天冷哼:“少来,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而且重点是,这说明除了温心柔,北堂凌锐还有帮凶,还绝对是高手,所有人都要小心。”
墨行云表示赞同,跟着冷笑:“难怪北堂凌锐敢动手,当然是因为有获胜的把握。不过既然邪不压正,那北堂凌锐……”
“他虽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但他跟温心柔不同,练功初始走的路子是正的。”步天明白他的意思,简单解释了几句,“而且他习武的天分超出一般人,突破八阶并不奇怪。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心术不正,成就也会止步于此,再难进阶。不像苍云,突破九阶乃至神阶都只是时间问题。”
北堂苍云叹了口气:“别替我吹了好吗?我脸红。”
步天失笑:“不是替你吹,是你太谦虚。苍云,我很少看错人,尤其不会看错你。不是每一个心正的人都能有大成,但能有大成的,一定是心正的。你的心最正,所以你会有大成,真的。”
北堂苍云很无奈:“说了不要替我吹,怎么还越吹越来劲了?说正事,呃……说到哪儿了?我们也是够奇怪,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讨论正不正的问题。”
步天隔着面具挠挠眉心:“也不是故意,这不是话赶话赶到这里来了吗?何况越是大敌当前,必要的放松越至关重要。我们刚才说到……皇上和皇后唯一被换走的机会,就是他们如厕的时候。”
北堂苍云深吸一口气:“怎么失踪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恐怕必须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可……就怕来不及,母后即将临盆,万一有个好歹……怎么才能尽快确定他们的位置?”
墨雪舞一直目光闪烁,突然站了起来:“我先回房!”
她甚至来不及多说,也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嗖嗖几下就没了人影,步天不由摸了摸下巴:“她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刚才我看她的眼睛虽然不像狐狸一样亮晶晶的,但一直在想着琢磨着什么事儿。”
北堂苍云差点笑出声来,不过接着脸上就爬满了担忧:“她一向古灵精怪,想出什么办法不奇怪。不过不能只靠她一个人,目前先顺着蓝清枫圈出来的地方找,没有再想办法,现在先去吃饭,休息。”
让众人去休息,他却没有丝毫睡意,很快来到了墨雪舞的房间外,轻轻敲了敲房门:“小舞……”
“不要进来!”墨雪舞在里面答应了一声,“我出来之前,谁也不要进来打扰我,包括你,就这样!”
北堂苍云站了一会儿,带着满脸的黑线转身而去:居然连我都拒之门外了,不开心。
话虽如此,他心里的希望却更浓:难道墨雪舞真的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她可是最后一张王牌。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墨雪舞的房门依然紧紧地关着。众人没等到她出来,却等到了北堂凌锐派人传来的话,让北堂苍云立刻入宫,说有很重要的事跟他商议。
北堂苍云倒也不耽搁,让众人继续暗中查探,之后独自一人入了宫,进了御书房。
北堂凌锐虽然坐在桌案后,却什么也没做。旁边站着的居然是北堂凌铮,他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一进门就看到了他,北堂苍云有些意外,不由脚步一顿:“凌铮?你怎么会在这里?”
北堂凌铮居然笑了笑,依然平静得很:“大皇兄的意思,我应该在哪里?”
立刻就发觉不对劲,北堂苍云的目光立刻闪了闪:“凌铮,你……”
可刚说了几个字,北堂凌锐就含笑打断了他:“大皇兄昨夜睡得可好?”
北堂苍云叹了口气,一脸哀怨:“你说这话是在笑话我吗?如果你是我,能睡得好?不过你应该睡得很好吧?”
北堂凌锐还是保持着微笑,却也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睡得好,你这个人有多难对付,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北堂苍云耸了耸肩,还是很放松的:“不至于吧?你身上可是有免死金牌的,我根本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一觉睡到大天亮,说不定还能做个好梦。”
北堂凌锐愉快地笑了起来:“大皇兄果然是个妙人啊,跟你聊天总能让人心情愉快。所以如果大皇兄愿意的话,不如我们经常在一起聊聊天?”
北堂苍云不置可否,目光却陡然锐了一下:“父皇母后可好?”
北堂凌锐立刻点头:“只要我和心柔很好,他们就会很好。毕竟,父皇母后才是我们真正的免死金牌,我不会自寻死路的,你说是吧?”
北堂苍云表示比较愉快,笑容重新浮现在他的唇角:“知道就好。只要父皇母后没事,我这里什么都好商量。”
北堂凌锐一手托腮,一副优雅从容的样子:“那就太好了,我保证他们现在一根头发都没少,看来接下来的事,咱们很好商量。”
北堂苍云却摇了摇头:“不着急,我先看看你和温心柔的手。”
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北堂凌锐不由钦佩地点头:“大皇兄果然是行家,心柔,出来吧。”
温心柔一声娇笑走了出来,在北堂凌锐的身边落座,两人同时将手心展示给北堂苍云看了看。看到那圆点没有任何异常,北堂苍云才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
如果北堂千琅和云羽蝶出了事,合魂血术就会发生改变,并体现在两人的手心。如果发生改变,哪怕再细微,也绝对瞒不过北堂苍云的眼睛。只要能确定两人还活着,并且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他就可以沉住气,陪着两人慢慢玩,谁玩死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