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月蓝摇了摇头,目光阴沉,声音也透着一股子深寒的味道:“娘娘误会了,我当然知道太子身负重任,所以,我只是想请娘娘做主,完成无心毕生最大的心愿罢了,别无他求。”
江月紫多少有些意外:“哦?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娘娘又来明知故问了?”江月蓝冷笑了一声,“无心与太子自小一起长大,早就对太子倾心,期盼着有朝一日成为太子妃……”
江月紫眉头一皱,目光也跟着一冷:“你说什么?你想让浅月娶无心?”
“是。”江月蓝居然点了点头,倒真是不怕死,“娘娘也知道,无心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太子,成为他的太子妃。她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还请娘娘成全。”
江月紫暂时没有开口,眼底的冷意在加重。江月蓝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敢,其实哪句话,甚至哪个眼神不是在威胁她、逼她就犯?
月无心如花似玉的时候凌浅月都不肯娶她,何况是一个过了今天不知有没有明天的老太婆?别说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凌浅月了,就算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恐怕也不会答应的。
但是很明显,江月蓝今天来就没打算空手而归,要么达到目的,要么就算拼着一死也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到那时,所有狐族人就会知道,他们的王后竟然是一个那么龌龊卑鄙的人,她的名声不就全毁了吗?何况这件事参与其中的并不止他,还有狐族之王!
见她迟迟不语,江月蓝又是一声冷笑:“怎么,娘娘觉得很为难吗?那就算了,臣妇告退。”
她居然真的站起身,迈步就往外走。江月紫立刻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连连叹气:“妹妹不要冲动,咱们这不是正在商量吗?你也知道,原本我早就认定无心是我的儿媳妇儿,认定她是浅月的太子妃了,是浅月一直不肯答应。所以刚才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让浅月点头,我是半点意见都没有的。”
见她的态度还算诚恳,江月蓝略略表示满意:“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娘娘了。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为难的,只要娘娘请陛下下旨,赐他们完婚,事情不就解决了吗?太子难道还敢抗旨不遵?”
江月紫却皱了皱眉,依旧很为难:“我是可以让陛下下旨,可无心好好的时候浅月都不肯娶她,如今突然答应了,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否则大家肯定都会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到那时……”
“让他们说去,不必理会。”江月蓝挥了挥手,“一开始自是会有人议论几句,时间长了就没事了!”
江月紫的目光更冷,语气也淡了些:“我看不妥,狐族大业迫在眉睫,这个时候不能惹浅月生气,否则容易误了大事。无心若实在想嫁给浅月,不如再等一等,等狐族大业完成之后……”
“不行,我们等不了!”江月蓝毫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无心说了,她现在就要嫁给太子,请娘娘成全!否则……”
江月紫终于忍不住冷笑:“否则怎样?”
江月蓝也是一声冷笑,半点不惧:“否则咱们就只好请所有人评评理,看看我们的要求是不是真的太过分!”
那不还是要把真相说出去?
江月紫微微低垂了眼睑,掩饰着眼中的杀意。隔了一会儿,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我只能说实话了。月蓝,无心是不能嫁给浅月的,否则必死无疑!”
江月蓝吃了一惊,跟着就满脸怀疑:“是吗?为什么?”
“这原本是一个很大的秘密,知道的人只有我和陛下。”江月紫神情凝重,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连浅月自己都不知道,原本我们是不愿意告诉任何人的,可是为了无心,我只能告诉你了。但你必须保证,不能再告诉第四个人,尤其不能让浅月知道。”
江月蓝点了点头:“好,你说吧,什么秘密?
江月紫一张口,然后冲着她招了招手:“靠近点,我跟你说……”
被她渲染的这种气氛吸引,江月蓝立刻往前走了几步,几乎跟她头碰头:“到底怎么回事?”
江月紫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有些狰狞的微笑:“这个秘密就是,浅月其实……”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用只有江月蓝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个字,然后不等江月蓝有什么反应,便接着说道:“但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
刹那间感觉到了死神的逼近,江月蓝大惊失色,可就在这个瞬间,江月紫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窒息的痛苦令她本能地张大了嘴巴,然后便感到口中突然多了一个圆溜溜的药丸,接着也不知江月紫对她做了什么,那药丸就直接滑入了腹中!
紧跟着心口便剧烈的地痛了起来,而这剧痛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甚至任何声音都不曾发出来就气绝身亡了!
这剧毒的药性和发作的速度之快,恐怕连墨雪舞都要竖个大拇指!
可是真不甘心……
看着地上的尸体,江月紫无声冷笑,然后才突然换上一脸震惊和悲痛欲绝,扑通跪在地上抚尸痛哭,并且不停地尖叫:“月蓝!月蓝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来人!快来人哪,宣太医,快叫太医呀……”
很快,阵阵喧哗就传了出来,一直传出去很远。
这个时候的浅月阁却很安静,因为凌浅月正在用内力帮墨雪舞化解艳骨欢的药性。虽然现在是午睡时间,可墨雪舞昨晚一觉睡到了中午,原本是想找点事情做,打发一下时间的,却没想刚刚找了本狐族典籍翻开看了几页,就突然感到浑身发热胀痛,药性居然再次发作了。
而且这么一来,墨雪舞也顺便发现,发作的间隔果然比上次短了,不会真的越往后越短吧?那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会不会连续不断地发作,没有间歇的时候?那不就太悲催了吗?
这次她颇不走运,药性发作的时候凌浅月并不在浅月阁,齐磊虽然立刻出去找他,却也耽搁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回来,墨雪舞差点当众表演兽性大发。
也因为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凌浅月不得不输了几乎是上次两倍的内力,才让她基本上平静下去。等凌浅月收回手,墨雪舞就再次大汗淋漓地瘫在了桌子上,连手指头都竖不起来了:“疼死我了……天杀的月无心……她这到底是有多恨我,至于用这么要命的催情药吗……”
耗费这部分内力虽然不会让凌浅月受到什么影响,却也深吸了几口气才把气息调匀,跟着笑了笑:“别生气了,我不是替你出气了吗?再说这药又不是不能解,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帮你彻底化解了,你就不会再受折磨了。”
谢谢,我一点都不期待,还是这样吧。
墨雪舞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瘫在桌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直了身体,却依然有些左摇右晃。就在这时,齐磊突然敲门而入,神情有些凝重:“殿下,娘娘请您马上去碧亭阁,出事了!”
凌浅月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齐磊躬身施礼:“月夫人死了。”
江月蓝?
联想到刚才看到江月蓝气势汹汹地冲进了碧婷阁,墨雪舞瞬间心中有数,却依然有些不太敢相信:该不会两人真的发生了比较激烈的冲突,结果……
凌浅月同样心中有数,眼里便有暗沉的光芒微微一闪,跟着起身:“守好浅月阁,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否则杀无赦。”
齐磊立刻躬身施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