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家的主心骨。你现在这样,大家都很担心。不止担心要面临的情况,更担心你。”稍顿,小狐狸精接着说:“你心里在想什么,担忧什么,为什么不和大家说说?和我说说?”
“我在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牛犇迟疑着,欲言又止。
“是不是觉得说出来没用?反正别人帮不上忙?又或者,你是怕大家知道后更担心,产生不好的影响?”
“也不是......”如果是别人,牛犇很可能会点头说你说的对,然而对着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原本理所当然的回应怎么都无法开口。
“那是为什么呢?”
小狐狸精把怀里的胳膊抱得更紧些,花瓣般的红唇快要贴上牛犇的脸颊。或许因为修炼真气的原故,牛犇的五感远超常人,胳膊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弹动。
“那个装置。”
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牛犇如自语般说道:“大岛可以把它藏起来,包括那几个真弹夹。这是演习,如果他那么做,我们事先毫不知情,很有可能发现不了什么。”
“是啊,但他选择自杀。”小狐狸精语气幽幽:“什么样的秘密需要用生命守护,一点风险都不敢冒。”
牛犇点头说道:“大岛肯定预料到这样做的后果,他明知道我们会对此事刨根究底,却还是那样做。说明......”
“说明这件装置非常非常重要,只要不被我们拿到实物,就不怕追查。”
“还说明它的威力。”牛犇补充一句。
“那倒未必。”
不知是因为牛犇说出心里话,还是因为自己仅用目光就把这个无所畏惧男人逼退,小狐狸精心情似乎变好了,笑着说道:“如果是武器,杀伤目标也不应该是人,原因很简单,它的威力再大能大得过舰炮?这么宽阔的战场、演习场,派人送进来一两颗炸弹,除了给天皇丢脸,能有什么用?况且它已经毁了,即便还有别人带着它潜入后方,我们也有防范。”
这番话有理有据,牛犇找不出合适的反驳。实事求是地讲,他的担忧很大程度上源于“终结者”这个名字和内心深处无法道明的直觉,并无真凭实据。
这种话没法和小狐狸精讲,说出来也只能制造恐慌,牛犇只能默默点头,附和一句“但愿如此。”。
“反正总部已经知道,兴许能逆推出结果,搞清楚它是什么呢?”小狐狸精自个儿想着,忽然道:“要我说的话,它应该是姬鹏帝国新研制的、威力很大、而且具有特殊功效的电子干扰装置......对,一定是这样。”
“哦?”牛犇有些好奇。
小狐狸精思忖道:“假设它是电子炸弹,或者通过别的方式使用,可以制造出时间相对恒久的强磁场,范围又比较大。那么,只要派一批特种部队潜入我们后方,在关键位置、约定时间同时起爆,就有可能给我们造成巨大的通讯问题,甚至导致指挥瘫痪。唯有这样才能影响全局,符合帝国的战略目标。反之如果它只是普通武器,以杀人为目的,那战略上完全不对。”
小狐狸精接下去说道:“这样以来,大岛的死也有解释。这个装置肯定是新东西,一旦落到我们手里会影响全局。现在这样,即便我们逆推出来形状和功能,也不可能很快破解。只要别的队伍完成使命,帝国那边还是能够执行计划。啊对了,他们连通讯器材都一起毁掉,肯定是害怕被我们利用,搜索别的潜入队伍。”
和牛犇刚才越想越怕一样,小狐狸精渐渐肯定这种思路,扬起脸来有些得意地摇摇牛犇:“我的看法咋样?”
“挺好的。”牛犇默默点头。“很有道理。”老实说,小狐狸精说的这些,牛犇已经考虑过了;假如不是那个代号和直觉,他也倾向于这种判断。
“那就别担心了?”小狐狸精轻声道。
“嗯。”牛犇认真点头。
“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小狐狸精眼巴巴地望着牛犇,神情仿佛小孩子祈求心爱的玩具。
“以后再有这种时候,别一个人闷着。”
“喔。”牛犇再点头。
“我认真的。”小狐狸精神情严肃,目光却越来越柔:“牛牛啊,有时我觉得你真是累,就好像随时准备......准备逃亡似的。也不知道你到底想些什么,怕的又是什么。”
牛犇心里微微一跳,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女人的直觉可以算难解之迷,小狐狸精无意间说出的话,道出牛犇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外人眼中的他看起来如离世老僧般无欲无争,但只要想一想,牛犇至今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年轻人,怎可能沉出那般心海。
一切都源于不安,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小狐狸精不知道这些,慷慨陈词:“总而言之,经过这么多事情后,我们大家不止是你的部下、同学,还是你的伙伴,生死与共的战友。按照军人的习惯,我们都是你的人。”起初语气激昂,说着说着,小狐狸精声音渐低,脸上飞出两朵红霞。“我也是你的人......真有什么不方便讲的,至少可以和我讲。”
“......”
牛犇脑子一片混沌,不敢看她也不敢回话。正好这时,他听到小托马斯的怒吼,灵机一动,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小马......”
“这家伙,怎么还折腾。”
小狐狸精眯着眼睛,脸蛋留恋地在牛犇肩膀上蹭蹭,随后放开手,站起身来。
“我去和他说。”
说罢便转身,逃也似的飞奔下山坡,余下牛犇坐在远处静静发呆,好一会儿不能平复心情。
夜色渐浓,如同铁幕压在头顶,坡下传来几声交谈,熟悉的声音翻滚着传至耳畔,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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