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安,那个最懂得隐忍的男人如今好像已经多出了几处棱角,就连身上的锋芒之气,也要重上了几分,像是一把已经出了鞘的利刃。
他手中的擎天古剑微微放下了一分,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虽是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是喜还是怒。
倒是乐剑在项雨手中的擎天古剑下放的时候,就迅速闪身到了周承安身前,将周承安给保护了起来,显然是害怕项雨暴走以后,对周承安动手。
乐剑的动作,项雨看在眼里,却是不甚在意,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杀了周承安,所以他愿意保护随意保护就是了。
如他所说,他这次前来周承安府邸,只是为了替大悲城中的那些老兄弟们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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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想必我项雨的为人做事,你早就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知道我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身边人的安危。虽然你我份属两个阵营,又是敌对,皇主之位的争夺到了这个时候,你使用手段,也无可厚非。可你既然知道我项雨最在乎身边的人,又为何在对大悲城出手的时候,要将我在大悲城中的那群朋友们赶尽杀绝?你可知道,若不是有高人相救,我那些朋友们恐怕就要被你一网打尽了。你说这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项雨往前走出一步,身上杀机暴涨。
原本分散在各处的那些修道之人,乃至是那些修为孱弱的城防军甲士,全都朝着周承安而去。
在他们的生死和周承安的生死面前,自然是周承安的生死更加重要。
项雨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周承安,他手中的擎天古剑原本已经放下,可此刻不知不觉的抬起了三分。
周承安脸色一变,这件事情要说怪他,还真算不上。
大悲城中的事情,他完全交给了黄坚去做,对项雨留在大悲城中的那些兄弟朋友动手,也都是黄坚的安排。可他虽然清楚项雨对身边人的在乎,在黄坚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多做叮嘱,想来也没有把那些人的安危放在心上。所以,说到底这件事也还是他的错。
饶是如此,周承安也没有打算辩解,更没有打算要低三下四的给项雨一个交代。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只懂得隐忍的周承安了,现在的他有实力对抗周承平,有三佛寺相助,区区一个项雨,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要把他放在心上。
既然项雨如此不识抬举的打上门来,他周承安纵使是如何惜才,这一次只怕也得下狠手了,若是项雨不知进退,他不介意送他往生极乐。
虽然他不觉得一个项雨的价值能够有他的府邸重要,可他马上就要登上皇主之位,说到底还是要换一个地方居住,他这座庄园的毁坏就当做是提前庆贺他的搬迁之喜了。
他漫不经心的望着项雨,笑问道:“项城主,这件事确是承安的不对,虽然事情是手下人做的,可承安并没有特意叮嘱手下之人不许对那些人动手,所以你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也对。只是,项城主想要的交代承安只怕是满足不了,承安身为圣光皇朝二皇子,身怀皇家威仪,代表着皇家脸面,而项城主你只是一名臣子,小小侯爵,想要我给你一个交代也不合适。我就算是愿意交代,你怕是也承受不起,在你的谋反罪名上加一个大逆不道,那可就不好了!”
“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了?”项雨冷笑了一声,寒声问道。
周承安摇了摇头,确定了项雨的话。
项雨见状,脸上的云淡风轻骤然化作凌厉,“既然如此,那我便完成我的承诺,自己为我大悲城中的那些兄弟们讨一个公道了。”
他手中的擎天古剑陡然抬高,然后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重重落下。
这一剑,项雨挥击的目标明显是周承安。
乐剑见状脸色瞬间大变,暴喝道:“不惜一切,保护二殿下!”
原本已经聚拢在周承安身边的那些人迅速的提起自己的修为,他们一个个都表现的视死如归,无论如何也要拦下项雨这一剑。
只是在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做好飞蛾扑火般的拼命打算以后,在他们想象中的那惊天一剑却并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项雨竟然也玩了一手声东击西,如他所说,剩下的最后一隅并没有毁坏掉的皇子府在这一剑之下彻底崩塌,整个皇子府,里里外外,全都化作了一片废墟。
周承安循着建筑物坍塌的声音望过去,再次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冷若寒霜,眼中的杀意根本就不加掩饰,他没有想到项雨真的大胆到敢在他的面前将整个皇子府给夷为平地,一点面子都不给。
很好。
持剑而立的项雨,保持着斩击的姿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中带有不屑之色的望向周承安。
区区一名皇子,在他项雨面前也能真把自己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