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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周承平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项雨神色凛然的问道:“那我们是现在就在,还是先做一番准备?”
周承平闻言,摇了摇头,意思很清楚,不需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他想要进皇宫,不再是为了皇主之位的归属,单纯的是一个儿子,想要看一看重病垂死的父亲。
夜风逐渐增大,在漆黑的夜晚中,寒气最重的便是下半夜凌晨左右,那个时候,若是晴天,整个大地便会被寒霜笼罩,如同下了一层厚厚的雪。
圣光城靠近南方,真要说起降雪的时候,不是没有,只是次数有些少。
南方的冬天,气候一般都是干冷干冷的那种,下几场小雨,指不定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皇宫中的动乱,在夜幕中已经逐渐拉下帷幕,雷声浩大,最后落幕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平平淡淡,那场变故,根本就不为外人所知。
能够有幸知道那件能够轰动整个圣光皇朝大事的人,除了参与其中的叛军,也就是零星数人而已。
周承安遣退了左右跟随着的护卫,昂首阔步,意气风发的迈步走向了整个圣光皇朝权利最重的那个人卧榻休息的地方。
他保持着胜利者应有的骄傲,尽管知道他想见的那个人可能还在昏迷之中,却仍旧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出现的表情。
兴许会很精彩,周承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寒气森森的洁白牙齿。
在他面前,是几名颤颤巍巍的太监宫女,他们之前已经收到了上面打的招呼,知道整个皇宫中的局势已经全部落到了他们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掌控之中。
可以毫不拖泥带水的说,他们面前这个看上去和周世离眉眼有些相像的年轻人,现在掌握着宫中数万人的生死。
因为不知道是称殿下,还是陛下,他们表现的有些迟疑。
不过周承安对此并没有在意,作为胜利者,他觉得他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大度,不耐的挥了挥手,将这群太监宫女打发了出去,他抬起的那只手,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竟然隐约有些颤抖。
这个房间,他已经有一段时日不曾进入了,现在站在门外,他心中还有几分明显的陌生感。
吸气,呼气,慢慢调整自己的心绪,周承安颤抖着的手,终于稳定了下来。
他往前迈出了一步,不是十分用力,却很坚定,距离恰到好处,而后,他抬起的那只手用力一推。
嘎吱!
朱红色的门扉悠悠打开,房间中不同于外面的昏暗,而是略显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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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走进房间中的周承安双眼有些无法适应的眯了起来,用了少许时间,他才适应了房间中的光亮。
房间很大,在他的记忆中,还需要往里走,往里走才能看到那个雄才大略的男人。
继续迈步,周承安的呼吸有些沉闷,那个男人这些年来积累起来的威势太重,重到就是他自己的儿子也会对他心生不容忽视的畏惧。
终于,周承安眼前豁然开朗,在他的视线尽头,出现了一方龙榻。
和他预料中一样,龙榻上躺着一个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个让他从骨子里畏惧的男人。
周承安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脚下的动作猛然加快,如同冲刺一般,冲到了那方龙榻一侧,他想要毫无顾忌的在那个让他畏惧的男人面前好好放肆一回。
父亲,呸!在周承安心中,从来没有将那个生下他的男人当做是父亲。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用力的给那个男人几个耳光,让他脸上出现的疼,与他心里一模一样。
他要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问他,二十多年,可曾有一天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可曾对他展露过一丝一毫的疼爱和关怀,可曾对他在心中胜过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悯。
只是等到他看到那方龙榻上躺着的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曾经给过他母爱的女人的时候,周承安,一个七尺男儿,瞬间就懵了。
在他身后,骤然传来一阵有些踉跄的脚步声。
周世离缓缓从一侧的边角阴暗处踱步而出,虽然步伐不稳,但仍旧是闲庭信步。
等到他走到离周承安稍近一些的地方,这才幽幽开口,声音不重,却让周承安有些心生惶恐。
“比我意料之中来的要晚上一些。咳咳!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多站一会,就会腰酸背痛,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