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才自作了主张,你又何必说出这番刺人的话来?逸哥哥喜欢你,我比谁都巴望着你能尽早好起来,自你遭遇了这样的祸事,他整日里都没有好脾气……那贼子也是,竟潜到你这里来,幸好只是伤了你,若不然……”
水翎烁顿觉好笑,“哦,敢情我重伤还是应该的?若不然那贼子还待怎样,非礼我?非礼一个坐月子的女人,你觉得他是得多有勇气,多么仰慕我?既是这般,那么这贼子的来历就该好好查查了,莫不是谁个特地弄来毁我声名的吧?!”她都接连几天没沐浴了,这大热天的,她不介意抖抖衣袖让这女人感受感受那股浓郁的汗馊味。
果然,水翎烁才把衣袖一抖,水汀芳便皱了皱眉。她掩饰得很好,水翎烁怕一旁的观众们没有看到,便又多抖了几回。收到满意的效果,水翎烁冷冷一笑,又道:“听说你是我公公昔年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女,我看倒是不像呢!战场上哪个不是许多天才难得洗漱一回?那些将军士兵们身上的气味应该更浓更纯才是。”
水汀芳已然抹起了泪珠儿来,噘着嘴,颤声道:“你胡说什么!我虽家世不幸,出身卑微……却也堂堂正正,不是任你拿来说笑的!”
她这话一出,顿时便煽起了一众丫环嬷嬷们的同情心,她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水翎烁却明显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水翎烁任她哭着,自己也慢慢酝酿出一包眼泪来,哭诉道:“若要比不幸,却还有谁能比得过我去?我的娘亲原是乡下农女,纵是我父亲位份再高,也没有谁认为我娘亲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我到了这府中,人人都喊我世子妃,其实又有几个是真心敬重我的?我才来的第二日贴身丫鬟便出了事,紧接着她又落得个沉水的下场,再后来又是还愿受伤,到如今又是小产又是被刺客重伤……我有什么理由去取笑别个?你们谁稀罕我这个光鲜的身份尽管拿去,我倒情愿拿了休书去庙里做姑子去!”
“闭嘴!”一声怒喝传来。水翎烁才知道是云鸿逸进了来,她晕乎乎地做戏哭闹倒是没注意到外面的响动。
一听到他的声音,水翎烁便来气,戏也没法演下去了,眼泪顿时便止了。倒是水汀芳还在抹着眼泪,楚楚可怜地唤了声:“逸哥哥!”
云鸿逸坐在轮椅上,命令道:“你给我下来!”他这话是对水翎烁讲的。
水翎烁躺在床上不动。
水汀芳连忙劝道:“烁儿重伤吐了血,怎能下床来?”
“你不会扶一下?”云鸿逸阴沉沉地回她,眼睛却仍是瞪在水翎烁身上。
水汀芳被噎了一口,讪讪地扶了水翎烁起来。水翎烁知道她断没有这般好心,暗自提防着,却没想到她竟是没再弄小动作出来,径直把她扶到了云鸿逸跟前。
随即,水翎烁感到云鸿逸用力一扯,把她搂在了怀里。这一下,她再次感受到撕心裂肺般的痛,不禁呻|吟了一声。
水汀芳又连忙致歉:“烁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