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乃是五日一朝的例朝,长安城的大小京官,八品以上都要去大庆殿“点Щщш..lā当文武按官位高低排列好队伍后,在一片奏乐声中,大顺天子陆承启,在内侍、侍儿的簇拥下,缓步进入了大庆殿。
陆承启身后的侍儿,韩凤儿赫然在列。这几日来,陆承启终于接受了韩凤儿的“贴身保护”,竟有些享受了起来。没办法,韩凤儿的魔鬼身材,简直太吸引人了。陆承启又是血气方刚,哪里禁得住她不经意间展露出来风情
韩凤儿则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大顺的例朝,一副紧张的模样,生怕出了差错。亦步亦趋地跟着陆承启,竟差点踩到了陆承启黑舄。待得陆承启坐下后,韩凤儿才执扇立在旁边,看着下面黑压压的文武百官,双腿都有些打颤。她定了定神,以只有陆承启听得见的声音说道:“陛下,这这便是例朝了吗”
陆承启没有理会她,她的心路历程,陆承启也经历过一次,知道习惯就好了。其实那些糟老头子们有什么好怕的,最起码陆承启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兵权在握,看向这些只懂耍嘴皮子的糟老头们,心中的底气莫名其妙就高涨了起来,看向这群大臣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一群羊,再装模作样也只是食草动物罢了。只要牧人的屠刀举起,他们便会倒地。当然,陆承启不想做牧人,他想做一个神,俯看世人。
这种恍惚间的错觉,唯有坐上了这张高高在上的龙椅,才能有这种感觉。至于韩凤儿嘛,除了紧张之外,还是紧张。
待得百官山呼万岁过后,例朝便算开始了。陆承启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朗声说道:“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还没落地,居然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内阁首辅徐崇光,监察司许景淳的脚都踏出来了,可还是被徐崇光抢在了前面。陆承启在上面瞧得真切,心道:“这首辅,身体还异常矫健啊”
徐崇光可不管其他的人眼光,端着朝笏,肃容满面地说道:“陛下,如今大顺为新政闹得沸沸扬扬,朝廷再不出面制止,恐怕迟早生出祸患呐”
对于这档子事,陆承启知道的绝不比徐崇光少了。这老头几日来都不理会陆承启,想必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原先,徐崇光本是中立派的,既不赞成新政,也不故意撂挑子不干。现在好了,国内一片骂声,他首先扛不住了。毕竟徐崇光是立志要青史留名之人,对于名声重视,绝不在任何人之下。当然,你可以说他虚伪,但他的虚伪,也正好成全了大顺,相益得彰,不是么。
陆承启尚未说话,许景淳就出列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徐崇光这回是铆上劲了:“许司长,老臣尚未奏完,你为何如此不懂礼数”
许景淳笑道:“徐首辅莫恼,臣言及之事,亦和新政有关。”
徐崇光冷哼一声,正眼都不带看许景淳的。许景淳背后可是有陆承启撑腰的,只要陆承启还是他坚强的后盾,他在大顺几乎可以横着走。当然,这要在陆承启的授意下。
许景淳笑呵呵地端着朝笏说道:“陛下,监察司得到确切消息,有人蓄意破坏新政,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监察司乃是小皇帝的左膀右臂,今日许景淳敢如此放声,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了额,也说不定是许景淳和小皇帝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通过这样来换取时间,博取同情一些头脑转得快的文臣,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种阴谋论。
陆承启脸上装出惊愕的表情,眼角扫了一下兵部尚书秦怡康,发现他的神情淡定,似乎完全不关他的事一样。但陆承启是销售出身,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中一丝慌乱。“这一招含沙射影,许景淳用的是炉火纯青啊”陆承启心道,他却不知监察司里面的严刑逼供有多么厉害,如此震慑不过是小小伎俩罢了。自从监察司设立大狱起,就有“宁惹阎王,不惹锦衣”的说法。皆因监察司之人,多穿锦衣,可能也是陆承启的恶趣味吧。监察司里面的大狱,只要进去了,在“严刑逼供”下,你恐怕连你家小妾穿什么样的肚兜都会吐露。没办法,监察司用的是“最先进”的逼供手法,比如心理战术,强光法,小黑屋法等等当然,对付心理强大的敌人,监察司也是会动用常规逼供手法的,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在监察司的“淫、威”之下,敢于伸手的贪官越来越少,大部分都琢磨着开店铺赚钱了。毕竟这个年头,当官的好处便是税赋全免。一时间,不管是长安城还是其余州府,店铺如同雨后春笋般崛起。这些有官方背景的店铺,因为不用交税,居然开启了价格战。以低价招揽顾客,很多商家被挤得无法生存。关于这个,陆承启也有耳闻。只是官人不纳税,在大顺已成了定律,想要挑战这个,不比十品官制难。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还是慢慢来吧。
陆承启收起心思,心中冷笑:“果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哪怕秦怡康装得再像,在事实面前,他还是露了怯。而他的一举一动,皆被陆承启看在了眼中。
看得满朝文武都窃窃私语,陆承启压住了众人的声音,说道:“且说来,与朕知晓”
许景淳连忙说道:“是,陛下。先前陛下密旨,着令监察司彻查查夔州路、梓州路、广南西路、广南东路、福建路之被拐孩童一案”许景淳说到这,陆承启又瞥了一眼秦怡康,发现他终于不再故作轻松了。心中明白怎么回事,故意沉着脸,等着许景淳说完。
“监察司在无意间发现,这伙人贩子不再拐卖孩童,居然开始挑拨士子,攻击新政,所为何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