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
林公子只觉得事事顺心,曾经家中父无母病田地全无的日子已是一去不复返了,坐着马车出门应酬,不管是谁见了自己都要恭敬的喊一句老爷。
却说这天傍晚,林公子从外面应酬回来,喝的已是半醉,四处找寻妻子不见。在宅子里四处乱走,之后觉得困倦,便在以前妻子未出阁是居住的小榭睡着了。
说也奇怪,当晚并无人来找寻这林公子回房安眠。林公子迷迷糊糊的睡到月上中天,觉得口渴难耐就醒了过来,抬头看见房中墙角处站着一个丫鬟装束的女子,那女子背对他而立。
也未多想开口就唤那丫鬟:“帮我倒杯水来。”
丫鬟抖了一下,但是一动不动只是站在墙角。林公子连声唤了几次都不见那丫鬟动身倒水,本酒醉头痛又口渴难耐,林公子一股无名火起,就从床上起身几大步走到那丫鬟身后,猛地抓下那丫鬟包头的布巾。
那丫鬟惊叫一身转过身来,林公子再一句话也说不出,那丫鬟脸上没有脸皮,只有白森森的骨头,眼珠牙齿全都裸露在外,想头上看去本是头发的地方也是一丝皮肉都没有。
那丫鬟一双没有眼皮遮掩的眼珠死死的瞪着林公子,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我家小姐扒了我的脸皮和头发放在自己身上,他们既然这么想要头发,就让她身上长满头发好了!”
他吓得两股战战,扔了手里的布巾磕磕绊绊的从小榭跑了出去,之后一头栽倒在会客的花厅门前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仆从发现。
林公子心里害怕,那天那个梦是真的。他温柔贤惠的新婚妻子,真的扒了丫鬟的头发脸皮带在了自己身上。
就这么担惊受怕的过了几日,有天林公子又晚归,家中又看不到仆从丫鬟的身影。他心里一阵发凉,不会又和那晚一样了吧?
他壮着胆子,向卧房走去,就看见屋中漆黑一片,也没有半点声息。本来林公子想唤来仆从点灯,不知怎么却鬼使神差的走进了房中,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撩开了床帘,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穿着妻子的小衣躺在床上,胸口一起一浮却是在酣睡。
林公子后退几大步,从袖中拿出了火折子,点燃床边的灯台上的蜡烛。分明明的看见床上躺着一个满身毛发的怪物。
他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大声的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地主老爷带着管家跑了过来,皱着眉问道:“女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和你媳妇吵架了不成?”
林公子磕磕巴巴的说道:“不是的,爹,我和妻的房里躺在一个怪物!满身都是黑毛!!!!”
地主老爷不信:“有这事?”说完推开林公子走到房间里去,之后只听见一声大喊:“女儿你怎么成了这样子!!!!”
林公子当时呆愣在院子里,那个黑毛的怪物原来是自己的妻子?
第二天地主老爷唤来女婿犹犹豫豫的和他说出了实情。
其实女儿脱发的病,不是喝药好的。那云游大夫说,女儿的病是胎里带来的,治不好的,只有一个法子能试一试。
就是找来一个和女儿年纪相仿的少女,把了头皮脸皮种在女儿身上。这样就万事大吉,只是一点最好不要用活人,只能用刚刚死去的少女尸身,这样扒下来的脸皮头皮没有怨气用起来份外安稳。
怪我心急,没等找到合适的少女尸身,觉得女儿身边的大丫鬟容貌秀丽头发乌黑,加之又是家生子。就让管家把她的头皮脸皮扒下来,给了云游大夫让他替女儿缝合。
那大丫鬟是枉死的。现在是回来讨命了!
林公子听完沉默无语。地主老爷看了看林公子的神色,只得继续说道:“我也没有半点其他要求,哪怕就这么养着她……昨天夜里我和她娘也试了,女儿身上的头发剪下来流出的都是血水。真是不敢再碰了。”
林公子久久不语,后来借故谈生意,悄然带走了寡母,离家后便再也未归
隔壁夜谈,不知怎地到此再也无声,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风雪也渐渐停了,一时困意上涌,便沉沉睡去,也不知后来那林公子和地主女儿到底如何了。
第二天简单吃过便饭,客栈之外风雪已然全停,整理了行装继续赶路,走到客栈门外之时才惊觉,昨夜自己本就住了客房的最后一间,床铺倚靠的墙外便是客栈之外的小路。——
红菱看到这里发觉故事结束,把书册安放回桌上,提着东西小心的从账房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吐了吐舌头跑走了。
账房从楼上拿着一堆书册走下楼,看着红菱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转身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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