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点了点头在离笼子不远处找了一个位置盘腿坐了下来:“受累和您打听一下。”
那人眯着眼睛坐到了我身边:“鱼客要打听什么事情?”
“这船何时靠岸?”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这可就是主子们的事情了,我们做下人的只要乖乖着吩咐就好。”
说话之间就有人送来了御寒的毯子和就口的吃食。几个人静默的在关押着兔儿的笼子四周或站或坐,专心的看守着兔儿。
第二天晨起,犀然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我心事重重一夜未眠双眼赤红的看着犀然。
她冷笑了一声:“你这是怎地了?难不成昨晚良心发现还哭了一场不成?”
我揉了揉眼睛:“只是未睡好罢了。”
“也是你这人有什么良心?”犀然走到笼子旁边,低下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兔儿,“她这是死了么?”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看着兔儿微微起伏的身躯:“应该没有。”
“没有就好,你抱着她到房间里来。”犀然冲着笼子里的兔儿扬了扬下巴,又转身吩咐其他人道:“你们几人在门外守好。”
“是!”
我走进了笼子里面,抱起轻若无物般的兔儿,跟着犀然走进了男子居住的房间。
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男子半倚在床上,看见我抱着兔儿走进来时眼睛一亮。
我看见男子的时候却感觉有些心惊,男子右脸的脸皮不知被什么扯去了,眼睛虽然完好但是却完全的裸露在外,看向人的时候就是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人看,鲜红的舌头是不是的在牙齿的缝隙中游走着。
男子的左脸完好无损,模样也是斯文儒雅,但是我的视线都被那右脸引了去,虽然知道这么瞧并不好却忍不住用隐晦的目光去打量他。
“我吓到你了?”男子看我的眼神,对着我温和的一笑。
我赶忙低下头:“并无。”
男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右脸:“其实我也很怕这样子的自己。”
犀然走上前脸,帮着男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主子犀然不怕你。”
男子拍了拍犀然的手:“无妨,我并没有在意。”男子的眼神在看见兔儿的时候火热的起来,“有这鲛人,很快我就会痊愈了。”
“是的主子。”犀然垂首应道。
“鱼客,这鲛人要怎么……吃?”
我四下看了看将兔儿放在了一旁的圆桌上,用手在兔儿的身上比划着,沉声说道:“何缺,食何。”
“那我是要吃着鲛人的脸皮么?”男子抚掌大笑。“犀然扶我过去吧。”
“是。”说是扶,犀然确实将男子抱在了怀里。这时我才看清,这容貌可怖的男子只有半截身子,男子的双腿不见了踪影。
犀然将男子抱到了一把模样奇怪的椅子上推着男子来到了桌边,犀然递给我将手中的刀从身上取下:“动手吧!”
男子满眼希冀的看着我。我接过了刀双手抖的不成样子,抚着兔儿的头在她的右脸上狠狠的割下了一块血肉,我看见兔儿的身子在无意识的挣动着,我闭了闭眼睛将刀尖上的血肉,放在了犀然早就准备好的白瓷碗中。
男子用一双银筷夹起了碗中的肉,放在鼻端轻轻的闻了闻:“这就是鲛人肉么?”
我点了点不敢再去看他,将目光放在了兔儿手臂上缠着的白布处,我心头一颤不敢去想白布下的伤势是因何而成。
慌乱的抬起头,就看见男子将那血肉放在了口中咀嚼,右脸的牙齿之间时不时的溢出些许的肉末,犀然神色温和将那些肉末用上好的绢丝手帕轻轻拭去。
我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只觉得自己身坠地狱。男子咽下了口中的血肉,对着我轻轻地笑道:“鱼客也是吃过鲛人肉的是吧?”
“是的。”
“那我们还能交流一下,你说这口感像是什么?”男子感兴趣的追问了一句。
我看着躺在桌上的兔儿,男子面前的白色瓷碗手中的银筷,握了握手中冰冷的刀柄:“回大人,像是……脍,鱼脍。”
“哦?鱼脍?”男子放在了手中的银筷,筷子敲击在木质的桌子上,发出了轻轻的击打声。
“是的,生鱼肉。”我挥动了手中的刀刃,在兔儿的脸颊上割下了第二块肉,我逼着自己不起看兔儿脸上留着鲜血的伤口。
男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将第二块血肉放在了口中,细细的咀嚼着:“确实很相似,只是鱼脍不能治病,而她能。”
我看着兔儿,在心底轻声的问她:兔儿你后悔救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