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她么?”
冯睿听见这话,低下头死死的盯着脚边皮毛雪白的小狐狸:“我……救不了任何人,我只能杀人,怎么你要试试?”
胡酒被他的语气吓的身体一抖,下意识的向后退去,随后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了起来,它费力的扭过头发现是胖婶。
只听见胖婶缓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现在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
冯睿听见胖婶的声音神色奇迹般的温和了下来。
“账房,你去联系胡宗,把胡酒送回去吧。老板这个样子,这孩子呆在这里怕是要出事。”说着胖婶就把胡酒放到了账房的手里。
“胖婶。”冯睿抚住了自己的额头:“抱歉,我有些乱了。红菱这次……也许又要……”
“这不是你的错。”胖婶叹了一口气,声音也越发的温婉。“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布料店的那个女人说白了,其实也和我们一样。红菱落到她手上其实也是她的命,你用‘她’的血肉塑了现在的红菱,这么久了,也应该是还清了,冯睿放下吧。”
“我有愧于她。”冯睿闭上了眼睛。
胖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了小套间里。冯睿一个人站在大厅里,看着空荡荡的客栈。
账房带着胡酒来到了胡府门口,伸手扣了扣门。弯腰将胡酒放到了地上。胡酒从账房的怀里跳了下来,转过身摇着蓬松的尾巴一脸委屈难过的看着账房:“账房,红菱到底咋地了?冯老板变得吓人舞道的……”
“你乖乖回去修炼,旁的事情还是不要管了。”账房听见胡酒的话,声音沙哑的回道。
“那……那我还能看见红菱他们么?”
“别问了回去吧。”账房伸手摸了摸胡酒的耳朵,将一个暗紫色的小瓶子放到了胡酒的身边。
“账房!!”胡酒看见账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胡酒身后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了,胡莘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裙站在门里。
“胡酒你回来了?”胡莘提起了裙摆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过去。
胡酒垂下耳朵:“是啊……客栈那里出事了。”
“冯老板出事了?”
“不是的,是红菱,红菱出事了,那天我在睡觉,忽然冯老板就抱着红菱走了来,红菱手里抱着一匹红色的布料昏迷不醒。之后的事情就越来越乱,我没还弄清楚发生了啥事情,胖婶就让账房把我送了回来。”胡酒用爪子拨弄着身旁的瓶子,语气无奈的说道。
胡莘的眼神闪了闪:“回来就回来吧,走吧我们回家。”
……
冯睿和胖婶一起站在红菱的床边,看着从红菱嘴里吐出的红色丝线慢慢的变成一块一块的布料将红菱包裹起来。
“没办法。那个女人我已经拷问了几次,这咒术确实是不可逆转的,红菱是没有魂魄的,只要吞噬了血肉就……”胖婶皱着眉头站在床边,听冯睿一字一句的说着。
忽然红菱的眼睛猛地睁开了,费力的张开了嘴巴:“公子……”
冯睿快步走了过去抓住了红菱的手:“我在。”
“别救我了。”红菱眨了眨了眼睛,似乎是向将眼前的人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我怎么能不救你?”冯睿的声音微颤,眼中似乎有泪。
“我活了这么久,见了你这么久,已经足够了。”红菱牵起嘴角向露出一个笑容,却被脸上无数的丝线映衬狰狞不堪。
“我答应过你生生世世……”
红菱笑了笑:“我没有相信。”
“什么?”
红菱摇了摇头,似乎扯到了身上的线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我没有相信,你说的生生世世。我连眼前的你都抓不住,何来生生世世?公子放下吧……当初我们都错了,没办法回头了……”
“不是的,红菱那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冯睿慌乱的紧紧抓着红菱的手掌。
“是我的错,我错在不应该认识你,也不应该对你动心。你用我的骨灰塑了红菱,我不怪你,你困住了我的记忆,我不怪你。现在……放下吧……我累了……”红菱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她身上的丝线渐渐的渐渐的将她覆盖。
最后变成了一滩红色的布料。
冯睿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客栈外账房站在绵延的细雨里,低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