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总还要有些别的出路。
比如,卖功法。
如今的这个修仙卡牌世界,比之真正的修仙界,的确是要落后许多。
就连普通世界的一套武功,都能叫许多男修,舍了颜面,对自己痛下狠手,鸡飞蛋打。那如果是其他的功法呢?
倒也不必都拿来就用,叶梨自家也自创过功法,完全可以自己自创功法,只要做好防盗,叫买了她的功法的人,只能一人用,一人看,一人学,也就不必担心功法卖不上价钱,或没有人买。
再有了这项收益,还可以各处倒卖物资,去各处藏宝图上的地址寻宝,将剧情里,云豆豆的各个机遇给抢了来,叶梨就真心不必担心灵石的事情了。
当然,叶梨现下要卖的功法,就是《葵花宝典》的改良版。
原版多是男子自宫修炼,但改良版本,好吧,原版的“精|华”,叶大佬是怎么都舍不得改掉的,依旧是需要男子自宫修炼,但女子同样也能修炼这个功法,不需付出任何代价。
叶梨做好了防|盗版本卖出时,价格上即便高上一些,想来也是会有许多散修来买。
毕竟,这种功法,可是寻常散修捧着灵石去买,也寻不来的。
只是,这“防|盗办法”,叶梨虽说有了想法,但还要仔细盘算几日才成。
于是就带了褚茯苓,往红灵镇上,到处可以玩乐的地方去逛。就是那拍卖会,也去过好几场,只是因着身上没甚灵石了,才没有出手。
待五日过后,叶梨才将那“防盗办法”给寻了出来,保证自己卖出去的秘籍,除开是买了秘籍的人,其余人都无法修炼。就是买了秘籍的人,统共只能习二十遍。二十遍后,秘籍里的内容会自动销毁。
褚茯苓拿到防盗版本的秘籍时,惊讶非常。
其实如今修真界也有各种防止盗印的手段,毕竟谁都想要自己修炼的功法,其他修炼同一种功法的人越少越好,俱都藏私。
大门派里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小门小派,普通修士呢?
只是这种手段到底比不上叶老板拿给她的这本册子,听得叶老板道,手段只是在秘籍上下封面上刻上卡牌,并无多少成本,心里感叹一声,便道:“这倒是好东西,若是能卖的出去,也能抬高价格。”
叶梨颔首。
只是虽然定了计要卖,但也不急于一时。
叶梨带着褚茯苓先退了修炼的石屋,出得红灵镇去,转过头,二人换了一番装束,褚茯苓换做普通散修模样,戴了面纱,背着长剑,入得镇子去,先是闲逛,买卖些东西,就是去拍卖会买了票子。
叶梨则是戴了帷帽,又戴了面纱,将修为压制到练气期,进了镇子,就去了拍卖会,言道要拍卖功法秘籍,卖的就是如今颇为盛行,且真有男修肯为了修炼,舍身自宫的《葵花宝典》。
只她卖的是女子也能修炼的改良版本。
那拍卖会的管事不禁迟疑。
叶梨道:“我已练成,可打给你看。秘籍拍卖时,也可有同我一般修为,或是修为稍高我一些的与我对打。尔等旁的不知,这《葵花宝典》的原版本不是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一对打,大家自然知晓真假。”
管事立刻就寻了和叶梨同样修为的三人过来。她脸上带着笑,可规矩不能乱,笑道:“奴家的罪过,还不知阁下要怎样称呼?从哪里学来的这改良版的《葵花宝典》?”
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自越城褚家传出来的。先前这东西名声不显,众人还不在意,后来名声传扬开来,也是褚家和朱家有几个儿郎,真真是对着自己下了狠手,才修炼的这好功法,就此扬名,连带着功法也扬名开来。
只是褚家和朱家都在被天元宗和青竹门打压,他们有了这等好东西,哪里保得住?
后来这功法才被传了出来,一开始传开这功法的人,只笑褚家和朱家男儿“好本事”,为了好剑法,连自己的根儿都是敢舍了去的。后来再传开,就是这套功法剑招,一旦练了出来,竟真真是上好的剑招。
一些散修和想要报仇的人,学不到其余上好的功法,便也狠下心肠,自宫学了这功法,如今在同阶修士之中,便脱颖而出。许多人也要卖这《自宫宝典》,奈何这宝典早早传扬的人尽皆知,想要卖上价格,这是不可能了。
那将这宝典寻根究底,问道褚观江身上的人,知晓了这套剑法,是越城曾经的叶家的女儿给他的。给他的时候,还使出了一套同样的剑法,剑法飘逸绝伦,出手迅猛快捷,着实是好剑法。
然而众人想要再去寻,想着男子非要自宫才能练,但女子未必,只褚观江拿出来的功法,女子的确无法练。再去寻,偏寻不到那个叶家女,这才到如今都无人可以练。
不意那叶家女没寻到,那个事情的源头,叶家女的亲生女儿,反倒寻了上来。
是的,这拍卖会的管事,瞧见叶梨这副练气期的修为,将容貌遮的严严实实的模样,便误以为这是叶家女的女儿。母亲将功法传给女儿,这也是不奇怪的。因此才会仔细询问对方称呼。
叶梨咳嗽了一声,道:“姓江。”
女管事以团扇遮了脸,险些笑出声来。那褚观鸿一朝成了褚观江,女儿也不肯认他了,干脆给自己改姓了江,果真揶揄又充满了讽刺意味。
管事道:“劳烦江姑娘与这三位分别过招。”
待得这位“江姑娘”几招宝典剑法过后,将那三位和她同阶的修士给制住后,管事还是犹豫,又寻了两位筑基期修士,和这位“江姑娘”过招,末了竟是打了个平手。
管事终于坐不住了,上前几步,殷勤笑道:“奴家如今是相信您了,就是不知晓您的定价如何,还有,拍卖会开始的时候,您可否亲自上台,和我们随机选出的客人进行笔试?若是您愿意,这份秘籍的抽成,奴家做主,只收您一成。”
叶梨奇怪的看了那管事一眼,微微颔首,将自己的定价报了出来:“五十块中品灵石起价。”
尔后又对着那管事展示了她的防盗印技术,管事顿时怔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梨就知道,这管事不但对于女子可以修炼的改良版的《葵花宝典》上心了,还对她的防盗印技术十分上心。这时候还没甚版权意识,但许多人都会将家传的秘籍藏好,留给子孙后代或是徒子徒孙,其余人是万万不肯给的。
可见防盗技术,古已有之。修真界的功法比普通百姓间的传承书籍更要要紧,自然就会有许多人想出更多的法子来做这件事。只是大都技术不成熟而已。
叶大佬活了太久,什么东西都知道点,还有许多精通技能,做出的这个技术,自然受人推崇。
但叶梨没打算卖,在女管事三次提出的时候,三次隐晦的拒绝。女管事很有些遗憾,但还是没有强求,而是与这位“江姑娘”约定了拍卖会的到场时间,“江姑娘”就离开了。
待到晚上的拍卖行开始后,“江姑娘”亲自上台,展示了女子也能修炼的改良版《葵花宝典》的精妙之处,完全能越阶对敌,又展示了这本秘籍的防盗技术,顿时有不少人举牌要拍下这个秘籍。
叶梨这次一共准备了十本秘籍,最后一本比一本的拍卖价格高。
台下的褚茯苓一面欢喜,一面听着身边人的讨论声。
“哎,瞧见了没,她不但戴着帷帽,还戴着面纱呢。根本看不见脸长得什么样!”
“她还姓江呢。这秘籍不就是从褚观鸿……哦哦,现在成了褚观江了,从他那里传出来的吗?听说褚观江不是见了秘籍心喜而自宫的,而是他曾经欺侮过越城叶家的独女,那独女彼时没有本事报复,生下一女后离开。
后来有了本事报复,就回来把女儿带走,将褚观江给阉割了。大约是顾念着女儿,又给褚观江留了这本《葵花宝典》。这台上这江姑娘,不像是叶家独女,那应该就是……嘿嘿。”
“是那褚观江的女儿啊!啧啧,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最毒妇人心啊。”
“呸!谁叫那褚家人敢欺侮人家?鸿变江,活该!”
“嗯,也活该他这亲生女儿都改姓了江,故意嘲讽他。”
……
褚茯苓:“……”
她其实,并没有改姓来着。
虽然她的确在内心深处,嘲讽并厌恶着自己生父的那种行径。
而且台上那人,真真不是她啊啊啊!
可偏偏所有人都相信了,并默认了。
更有人在台上的“江姑娘”离开后,迅速跟了上去。
一来是这位“江姑娘”身上有着越城叶家的血脉,亲妈是越城叶家的独女,说不定身上就有什么和宝典相媲美的东西;
二来,就算没有宝典,这位“江姑娘”这次赚了这么多灵石,每一本秘籍至少拍卖出了一百块中品灵石的高价,能将灵石抢过来,不也是发了一笔横财?
褚茯苓起身想走,到底忍耐下了。
叶老板说,她现下修为太低,颇为累赘,叫她在这里看着拍卖会上有那些好东西流拍,然后去约定的客栈等着就可。
褚茯苓想到自己的修为,到底也不敢去做这个累赘,只能等待着。
全然不知晓追着叶老板去的那些人,没有发横财,反而是叶老板本人……发了一大笔横财。
黑吃黑什么的,果然是这世上最痛快的事情。
叶大佬的荷包,终于重新鼓了起来。
她微微扬了扬唇,想着除了灵石,这次还收了不少的丹药、卡牌,还零星有几件法器,心情就更好了。
等重新换上男装,重回红灵镇,又无人认得她了。
接了褚茯苓,到拍卖会上,将流拍的几件东西里的好物买了两件下来,一件是防御类的法器,做成铃铛形状,一件是能用到筑基期的剑,回去客栈后,就都丢给了褚茯苓。
褚茯苓微怔。
如今大陆上卡牌盛行,其实也是因卡牌价格相对低廉的缘故,这些法器,价格昂贵,褚茯苓原先在家族和师门都不曾得到过。没想到等跟着叶老板出来了,竟是得到了这两样东西。
她犹豫着并不敢收。即便眼前人是生母,可只要想到自己的出生,是因着那样的一件事,是生母并不情愿的,便不肯称呼对方一声母亲。心知自己不配,唯恐对方不愿。
叶梨头戴玉冠,身着雪白锦衣,腰悬玉佩,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懒洋洋道:“本公子身边的丫鬟,总不能连件法器都没有,还不如本公子身边的猴儿。”
褚茯苓转身一看,就瞧见叶老板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两只猴儿精,竟也一人一把木剑,也算是个低阶法器,正在比划着玩。
褚茯苓:“……”
行吧,叶老板的场面,总是要支撑起来的。
二人二猴且行且走,这一走就是三载光阴。
隐下名字,倒|买|倒|卖数次,更卖了不知多少次的《葵花宝典》的改良版。
于是,不只是散修男修修炼了这上等的功夫,更有许多散修女修,终于可以不必被男修压制着,学得这等改良过的好功法,抬首挺胸,不必依靠他人。
***
南海之上的遥远的九头岛上,这时节终于有《葵花宝典》传入,还接待了几个为着修为这上乘功法,舍身自宫的男修。
候梨园的几个头牌,哄了那普通版本的宝典来,想要拿着去给他们的老板看。
但他们胆子都小,就将这宝典给了曾经“教导”过老板的那位叫做青衣的前头牌。
青衣:“!!!”
你们不敢我就敢了吗?
天晓得这位大老板是怎么想的,当年明明好好的被他教导着,等教成了就可以做头牌了。他颇为看好羞涩俊美的大老板,费了万般心思去教导。
结果等知晓他们要他去伺候别人的时候,一怒之下,愤而爆发,就、就血流成河,最后曾经的花楼准头牌,成了这九头岛上所有花楼的大老板,还是谁都不敢招惹的大老板。
然后这位大老板对花楼的经营不在意,生意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经常会跟着头牌学“本事”。
青衣等:“……”
您都厉害成这样了,哪里还需要这等做低伏小,学这等本事?
实在不行,绑来做压寨夫人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