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军和赵家军,京城里有禁卫军。只凭一个广平侯,还翻不出大风浪来。”
乔皇后苦笑一声:“你信得过荥阳军,本宫也信得过。只怕在皇上心里,对荥阳军的提防一如对孟家军。”
陆明玉沉默不语。
是啊,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对永嘉帝而言,真正信得过的是禁卫军。十万荥阳军精锐,比起孟家军来只强不弱。永嘉帝如何能心安?
还有濮阳侯,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谁知道会不会有些别的心思。
风雨欲来,人心难安啊!
过了片刻,陆明玉打破沉默:“父皇心中怎么想,我管不了。总之,我做到自己所能做的一切,陆家上下问心无愧便是。”
乔皇后又是一声长叹,低声道:“要是阿景能早些回京就好了。”
太子监国,名正言顺,也能迅速安定人心。
陆明玉淡淡道:“父皇确实有宣召殿下还京之意。被我当面堵了回去。父皇十分不快说不定会直接下旨。母后也得有个心理准备。”
乔皇后一惊,脱口而出道:“太子还在养伤,哪里禁得住长途颠簸。”
陆明玉目中闪过凉意,声音淡淡:“在父皇心里,没什么比江山安稳更重要。”
永嘉帝想召李景回京,一是安定人心,二来也有以李景牵制陆家的用意。这一点,陆明玉没有明言,乔皇后自然也想到了。
既要陆家拼死出力,又百般提防。这等做派,实在令人心冷。
乔皇后歉然地看陆明玉一眼,不好多说什么。
陆明玉打起精神道:“天色已晚,母后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商议。”
乔皇后点点头。
……
这一夜,陆明玉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直至四更天,才勉强合眼睡着了。
一夜没睡好,隔日晨起,陆明玉的面色不太好看,头也有些痛。
绮云见主子气色不佳,颇为心疼,拿了上好的脂粉来,为陆明玉敷一些。遮掩住眼下的青黑。
有了脂粉的妆点,看着比往日还要明艳。
陆明玉揽镜自照,看着镜中艳色照人的自己,不无自嘲地笑了一笑:“这一转眼的功夫,我也到了该用脂粉的年纪了。”
绮云笑道:“娘娘青春鼎盛,风华正茂,偶尔用一回脂粉,怎么倒唏嘘感叹上了。”
陆明玉知道绮云是有意逗自己高兴,很赏脸地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宫人匆匆进来禀报:“启禀太子妃娘娘,文华殿的刘公公派人送了口信来,说荥阳王进宫来了。”
什么?
陆明玉这回是真得惊住了,脱口而出道:“好端端地,我爹怎么也离了军营?”
算一算时间,根本不对。
她派出去的亲兵还没回来。陆临怎么就到宫里了?
莫非是陆临一直盯着孟家军的动静,知道广平侯领兵进京,也随着离了军营?
陆明玉心念电转,闪过无数念头,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一步,已经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