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卫嗫嚅着嘴唇挣扎许久,继而猛地叩下头声音哽咽的说,“王爷,大将军白裕安他……反了!!”
“!!!”园中众人闻言皆是大惊。
白岐捂住嘴猛烈的咳嗽起来,潘晓静和闻人余柏立即冲上来扶住他,大叫着闵荞上前替他医治。
“不用。”白岐推开闵荞的手,刚嗽完的脸白的像鬼一样,一声春雷劈下,绵绵细雨慢慢的下大了。
白岐呆坐良久,眼中平静如旧不见悲喜,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中,“余柏,去拿纸笔来。”
‘够狠啊小崽子,有本上神当年叱咤上下两界的风范。’
‘嗯,一样的土匪榴芒掉节.操不要那啥。’071暗暗腹诽。
丰德九年七月二十四,酷暑,暴雨,黑道凶日,诸事不宜。
大雨倾盆,乌云蔽日,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而此时摄政王的府芙雅园中黑压压的跪了一园子的人。
白岐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闻人余柏,荀良,潘晓静,闻人静,霍莹禾,还有柳芫他们都在,全围在床前或木然,或悲痛,或垂泪。
“肖璆。”白岐吊着一口气叫了管家的名字,“本王说,你记。”
管家立即拿来纸笔,一脸悲痛的跪在床前,“王爷。”
“待本王走后,由燕王闻人余柏继青岳城君之位。”青岳城便是当初原身征服的那片暴.乱地域,虽偏僻,却是个固若金汤的国中国。
“闻风阁交由荀良荀央。”白岐目光瞥向荀良叮嘱,“如果有一日余柏遇难,你多帮帮他。”
“闻人静,若他日改朝换代,京城呆不下去了,你就随余柏一同回青岳吧。”
“潘晓静,中郎将冯霄是个庸中佼佼,你……考虑一下。”
“王爷!”潘晓静悲呼,可白岐已将目光移开转向霍莹禾,“莹禾是本王的义女,本王去后任何人不得难为她。”
“肖璆,府中全部资产则归你所有,让你颐养天年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另外……白岐的目光停在柳芫身上,最后只留下一句话,“你自由了。”
柳芫身体明显一颤,一直死气沉沉的眼睛有了一丝情绪起伏。
叮嘱完‘遗产’的事,白岐转而又问,“白裕安的军队打到哪里了?”
“已过岷城,再需两月便会兵临京城。”荀良回答。
“等他兵临城下时就打开城门吧,结局既已决定即使抵抗也不过徒增无辜伤亡。”白岐说。
胸口的气愈发不顺,眼前也开始变得恍惚起来,白岐唇角勾起,这就是凡人生老病死的感觉吗?
“本王去后,把本王的尸体焚烧成灰供在正厅,白裕安一日……不入京,本王……本王一日不下葬!”
如果霍渊小崽子还有点良知,那自己的‘恶作剧’便成功了,但若没有……左右自己那时已离开,也碍不着他什么事。
……
当日申时,摄政王府丧钟敲响,南丘第一摄政王闻人仟薨,王府上下一片哀哭。
“我是为皇叔伤的,值得。”闻人余栢捂着肿如核桃的腮帮子含糊的说道。
白岐闻言意外的挑下眉,“此话怎讲?”
“昨日我在牡丹园听戏,坐我隔壁屋的正是薛太尉的孙子薛杨,他喝了几杯酒便大放厥词说皇叔你的不是,我一时气急便和他打了一架。”
“哦,看样子是打输了。”白岐的关注点歪了。
“他们人多,我一对四输的也不冤。”闻人余栢跟着歪楼。
“仇记下,下回多带些人让他还回来。”白岐随口叮嘱。
“嗯。”闻人余栢答应,随即跑到白岐身侧蹲下,“皇叔,你的伤口还疼吗?”
白岐伸手碰下伤处,“隐隐有点疼,但已不碍事了。”
“自皇叔你遇刺后朝中那群阳奉阴违的小人都在盼你不好,皇叔你快快养伤,待伤愈后回朝狠狠收拾他们。”闻人余栢握着拳恨恨的说。
盯着同仇敌忾的闻人余栢,白岐伸爪捏捏他肿起来的脸让他倒吸着气喊痛,“他们骂的是我,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我是皇叔你的人啊,若皇叔你倒台了我也跑不掉。”闻人余栢理直气壮的回答。
白岐傻眼了,这个小憨货说他傻吧他看的比谁都清,说他聪慧吧,这种憨傻的话却能直白的说出口,也不怕惹恼闻人阡砍了他。
园中一角树上的枝叶有一瞬的抖动,白岐斜眼瞥去,藏身树上的暗卫首领立即敛了笑保持气息的平稳,心中暗恨自己失职了。
闻人余栢蹲在白岐腿边一手撑着下巴仔细的打量着白岐,“皇叔,你好像变了。”
白岐心头一跳,脸上却面不改色,“哪变了?”
“唔……变的更好看了。”闻人余栢绞尽脑汁的搜刮着合适的词语,“也更温和了,若在从前你知道我和人打架肯定会罚我跪在太阳底下抄书。”
“我身上有伤,哪有力气和你生气?”白岐随口胡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