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日之下监守自盗的馆长大人了。”
说话间,清月来到墙角那瑟缩的老人身旁,伸手将他拎了起来。
少女手臂纤细,然而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道。老人口中发出嗬嗬的呻吟,张牙舞爪地挣扎,却还是无可奈何地被提了起来。
清月从他胸前摘下一枚描绘着船只扬帆的徽章,丢给了万君竹。
“确认下他的身份吧。”
万君竹早在迷离域中确认过,此时只点点头:“的确是希望港博物馆的馆长段苞……我记得我小时候他就在博物馆工作,当时还是他为我讲述了历史对文明的意义,以及博物馆对铭记历史的意义,想不到居然是他……”
说话间,万君竹不由点燃了真心的怒火,仿佛是被人背叛的痴情少女一般,咬牙切齿,目眦尽裂。
清月说道:“还请息怒,此事恐怕也不是由得他来做主的,他也只是听命于人吧。”
“哦?”万君竹这才怒火稍霁,质问起馆长段苞,“你是被人指使的?是谁?”
却见瑟缩的老人露出万分惊恐的目光,视线的焦点却没有停留在在场任何一人身上,而是锁定到了远方。
“我,我什么也没说,不要杀我……”
话音未落,这位佝偻老人就在众人视线当中化为一片齑粉!
毫无征兆,也毫无逆转的可能。
清月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头顶陡然亮起一轮血月,赤红色的屏障舒张开来,将一切入侵的外物都隔绝在外。
蓝澜同一时间做出反应,骨杖上点燃了一团宛如电弧的青色火焰,雷与火完美交织在一起,不时向外迸射出一道道燃烧的电弧,编织成了敏锐的触角网络,只要有任何敌意沾染到这张网,都将在瞬息间遭遇山洪海啸似的元素冲击。
白骁的反应最为淡然,他紧握住漆黑的骨矛,矛尖虽然垂向地面,但即便隔着半个展厅的万君竹都感到毛骨悚然,仿佛已经被人用凶器直接抵在了胸膛上。
这一刻,拥有青年才俊之称的万君竹,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眼前这三名来自雪山部落的少年少女,不过十六七岁,但展示出的力量已经让他这位魔道大师感到绝望。
太子殿下在炽羽岛上输得不冤啊!
不过往好处想,如今这般强大的力量,终归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无论那个幕后图谋的人在算计什么,都不可能得逞了。
但这种乐观主义的想法才刚刚兴起,就听蓝澜啧了一声,手中骨杖向窗外一指,青色的雷火瞬间化为洪流奔涌而出,将这历史悠久的博物馆外墙化为齑粉,余波不止,一路向前,直至没入地平线。
清月头顶的血月也变得更为凄厉,浓郁的魔能化为实质从月亮的轮廓上流淌下来,以至于身处红光笼罩中的人就仿佛被强酸腐蚀,清晰都感受到血肉与魂魄的溶解。
只有白骁立在原地岿然不动,但漆黑的骨矛中却隐隐传来呼啸声,那声音非男非女,非远非近,仿佛只是不值一提的杂音,但只要稍稍凝神细听,就会感到魂魄仿佛被强大的吸力撕扯过去……
三人同时发作,呈现出的森罗杀域让万君竹脑海一片空白,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人肆意施为。
这里是希望港,是东大陆圣元帝国最大也历史最悠久的港口,常驻人口近百万,南部博物馆尤其处于历史名胜区,无论是聚集的游客还是附近的居民都不在少数,若是任由几个人间凶器逞凶,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不堪设想又能怎么样?
万君竹曾经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相当的自信,但此时却发现那份自信简直可笑!如果这三人的目标是对准自己,那自己根本连任何反应都来不及就要灰飞烟灭!
堂堂魔道大师,已经真真切切地形如蝼蚁了!
只不知……这三人杀意滔天,究竟是想做什么?这里有什么值得如此大张旗鼓地发作的人吗?
好在片刻后,三人就不约而同收敛了力量。
蓝澜顿了下骨杖,气恼道:“太可耻了!居然这样都被人跑了!平胸女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清月摇了摇头:“对方的手段诡奇难防,我已经尽力张开了领域,但仿佛和对方完全处在平行位面,没有产生丝毫影响力。”
“果然平胸会导致平行啊……”蓝澜毫不客气地跑题加人身攻击,然后转问道,“小白,你怎么样?”
白骁仍然紧握着骨矛,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只眼睛。”
“眼睛?”清月惊讶不已,“难道是……”
“嗯,就是我在第二次魔种移植的时候看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