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执在手中,就是指望它仅仅的缚住苍龙。沈法兴并不是苍龙,顶多是一条泥鳅,但并不影响李煜的高兴,骑着高头大马,冲锋陷阵,这是李煜最想做的事情,只是以前大军在侧,这种事情轮不到他,但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了。
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乱军,李煜心中很高兴,当他知道自己距离沈法兴不过数里地,才被沈法兴发现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冒险已经取得了成功,尤其是看见面前一片荒野的时候,知道沈法兴距离溃败不远了。
他让李固等人打着中军旗号前往庐江郡,应付徐世勣,自己亲自率领亲兵卫队,朝晋陵杀来,自古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算计他了,而且还是一只小虫子算计,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所以他冒险杀来了,现在看来,冒险成功了。
冲过松松垮垮的箭阵,李煜的骑兵终于杀入了乱军之中,一场突袭战就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一方是早已准备的骑兵,一个是一群还没有布置防御的乱军,这些士兵们就好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在乱军之中胡乱的奔跑,但面对如此众多的骑兵,又能逃到哪里去呢!纷纷被人从背后刺死。
沈法兴等人早就被眼前的情况所惊呆,一方面是因为大军没有及时调整,等到骑兵杀来的时候,大军仍然处在调整之中,各兵种还不能形成有效的配合,所以变成了眼前的模样;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南方缺少骑兵,沈法兴没有对付大队骑兵冲杀的经验。
乱军之中,沈法兴看见了李煜,一柄长槊在乱军之中肆意出击,每次出击,都有士兵被击杀,甚至沈法兴还看见了其中有熟悉的面孔死在李煜手中。沈法兴右手在颤抖,后军已经抵挡不住了,已经有人在逃跑。他看了四周一眼,中军和前军仍然在整顿之中,并没有完成有效的防御。
“冲,活捉沈法兴。”李煜看见对方大道旗下,有一个老者,身边还有一辆马车,知道那就是沈法兴,猛然之间,抽出大夏龙雀刀,一手执着长槊,大夏龙雀刀向前砍出,无坚不摧,长槊执在手中,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在他身后,十三太保宛若是疯魔一样,护卫李煜身边,一个硕大的尖刀出现在乱军之中,以李煜为首,罗士信、十三太保将后军冲击的一片混乱。
“士信,领部分人马,朝右边冲击,驱赶这些乱军。”李煜大声吼道。骑兵讲究的是速度,对于杀伤力却不在乎。
罗士信听了之后,立刻调转马头,带着自己的部下,朝另外一个方向杀了过去,两支骑兵在乱军中纵横,只要发现有士兵集合的对象,大军就杀去其中,好一阵冲杀,将沈法兴的麾下杀的连连后退,荒原上尽是溃兵,后军大营终于崩溃了,朝中军冲了过去。
“父亲,快撤吧!”沈纶浑身是鲜血,盔甲歪斜,冲了过来,大声说道:“李煜的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兵马呢!这个时候只是骑兵,相信步兵很快就会到来,在这里只是会被李煜围歼。”
沈法兴原本还想着和李煜耗死在这里,双方厮杀一场,但听了儿子的话后,顿时惊醒过来,现在面对的是骑兵,骑兵之后还有步兵呢!一旦步兵杀过来,自己的军队还能对付敌人吗?弄不好自己这些年的辛苦都付诸东流了。
他看了李煜的身后,仍然能看见一股股烟尘冲霄而上,隐隐有大军逼近。整个人顿时慌了,这个李煜还真的是想将自己一窝端了。
“连凡、连楚,整顿前军,准备掩护大军撤退。”沈法兴面色一正,决定撤退,他知道这个时候撤退是错误的决定,但沈法兴还是决定撤退,损失惨重,总比敌人围歼在这里好。只要人还在,总是有机会的。
大纛开始后撤,已经整顿好的军队也开始缓缓后撤,和后军拉开距离,看上去还是有些能耐的,沈法兴坐镇吴兴多年,能够活到现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惜的是,他还是小觑了李煜,也高估了自己的军队。
“沈法兴逃走了!”李煜一声大吼。三军为之鼓舞,纷纷大喊起来。
那些正在厮杀的沈法兴大军回头望去,果然看见自己的袍泽正在后撤,哪里还有心思抵挡李煜大军,也纷纷放弃眼前的对手,转身就逃,至于能不能逃脱这些人并不知道。
沈法兴这个时候后悔不跌,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他拼死也要抵抗,可是到了眼下这种局面,沈法兴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是咬紧牙关,骑着战马逃走。
他心在滴血,一战之后,不知道自己这边还能剩下多少兵马,他拼命的抽打着战马,埋头朝前飞奔,左右也有不少人紧随其后,乱军浩浩荡荡,一泻千里。
“胜利了。”李煜看着无数乱军南下,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击败沈法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困难的是沈法兴会拼死抵抗,那李煜的五千骑兵,弄不好就要损失惨重了。索性的是沈法兴还是谨慎了一些,到底是手上有些家底了,不想损耗在这里。
罗士信带着骑兵对敌人穷追猛打,只要敌人聚集在一起,骑兵肯定会冲上去,十三太保这个时候也分散开来,率领骑兵左冲右突,使得整个战场变的更加的混乱,而李煜却是静静的骑着战马,身边十几名护卫守卫四周。
李煜看着远处的粮车和金银财宝,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这里面有些是从京口搜刮的粮草和金银珠宝,有些却是沈法兴自己运过来的,沈法兴的心思可大的很,不仅仅是想着夺取京口,还想着跨过长江,进攻江都,所以带着不少的粮草和金银财宝,没想到,现在这一切都便宜李煜了。
“可惜的是,兵马少了一些,不然的话,可以直接灭了沈法兴了。”李煜望着远处的乱军,十分惋惜。这样好的机会可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