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王大雷醒过来的时候,脑子晕晕乎乎的, 浑身都觉得极其地磊,尤其是昨晚上拉着陈秋芹的那只胳膊, 简直就是僵硬地不能动弹, 比以前野外行军,拿枪拿行李都要累, 抬都抬不起来。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有一个发热的东西,而且自己的手心儿里已经满满地都是浓密的汗水,低过头一瞧, 他才意识到, 原来自己的手里还握着陈秋芹的小手。
她的手不像寻常的庄稼女人那样粗大,而是瘦小,手心里也有细细的茧子, 但是却又那般地柔软。他小心翼翼地感受着手心里的手, 生怕自己任意一个拉扯就把陈秋芹给吵醒, 打破了这份和谐与美好。
等他谨慎地收拾好了卫生、床铺、做好早饭后, 他才离开了家里, 去了营区里头开会。
开会期间, 因为他的右手昨晚上小心地拉着陈秋芹, 导致自己手臂手腕僵硬疼痛, 在记笔记的时候, 他竟然受伤使不上力。手里的文字有好些个内容东西都跟不上领导的口述, 这使得坐在他身边的吴书来满腹狐疑。
“老王啊,你这是咋回事儿?你是把手给拉伤了还是怎么样?以你的日常活动量,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字会写成这个速度和德行?”
提到自己的右手,王大雷心里竟然涌出一丝被抓包的惭愧,“没事儿,就是昨晚睡觉不小心被压着了。”
他抬起头,撞见的却是吴书来那双嘲讽的眼睛,“你确定你自己是被自己的身体压到了手吗?你能帮我展示展示,你到底是咋压着的不?”
专业拆台二十年的吴书来,笑容里透露着一丝挑衅,明摆着王大雷在糊弄他,谁好端端的睡觉能把自己的胳膊给压着了?这不纯属扯淡呢?
王大雷推着他就往一边儿走,嘴里还不客气地说道,“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瞎折腾什么啊你这是。”
然而,吴书来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一脸奸笑地继续凑过来,“老实说,这该不会是秋芹给你压的吧,不过我看也不会啊,秋芹那点儿体重可没办法跟我家那个比,应该不会轻易把你压成这个模样儿吧。”
王大雷这回不仅脸上没好脸色,嘴里头也每个好话了,明摆着吴书来就是故意来气他的,“你现在是过得舒坦了,也不是当初你玩命儿都要离婚的时候了啊,你小心自己乐极生悲。”
“我有啥辈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也就是少个儿子,不过我相信我儿子很快就来了。”吴书来满脸满足幸福的样子,同他前一阵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说起来他跟吴招弟也真是一对儿欢喜冤家,折腾了好几个月,吴书来慢慢儿接受了吴招弟以后,才在漫长的生活中发现,虽然吴招弟的身材和长相、年龄都不是他心里头追求的那种媳妇儿,可是,她却又偏偏有一股吴书来说不出来的好。
反正吴书来现在已经是从当初的炸毛刺猬变成温顺的小白兔了,面对凶巴巴有主意的吴招弟,他自己是一点儿脾气都使不上来。
王大雷看吴书来一副,你爱说就说我呗,我反正是个老婆奴,我不在乎的神情,双手不由自主伸出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赶紧去跟二团三团的营长办好交接任务吧,免得过几天新领导来了,咱们还一屁股烂账。”
吴书来一拍脑门儿,自己的日子过舒坦了,他竟然把部队里的正经事儿给忘到后脑勺去了。
白山军区马上要迎来新师长了,原本他和王大雷都觉得叶团会直接被提拔,就算不是一把手,起码一个副师长是跑不了的。叶团带领的白山兵团,在解放战争中可以说是战功卓著,几乎就没吃过什么大亏,当初解放锦州也是白山兵团出了大力的。
可是叶团在这次的任命中,还是一团团长的职务,并没有什么提升,同另外移防过来的两个团的团长一起接受新师长的安排。
吴书来和王大雷两个人心里头是不舒坦的,觉得组织上在这事儿上的处理不公平,叶团的团长也是任命了好些年了,现在都建国了,却还没给他提职,他们也替自己的领导闹情绪。
这情绪上不舒服,也连带着王大雷对于一些繁琐的文件处理带了情绪。以前都是忙着行军打仗,想的说的都是怎么把人家打跑,怎么缴获更多的武器,怎么能抢下一个山头,现在却要他这个粗人来忙活什么文件的处理,东西的移换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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