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乔思捷还是没有忍住,他直接站起身,走出病房,坐电梯下了楼,一直走到了住院大楼楼下的小花园里。
小花园并不大,白天的时候,经常会有住院的患者在这里散散步,晒晒太阳,聊聊天之类的,所以还是很热闹的。不过现在已经天黑了,没什么人在,只是偶尔有一两个男人,站在这里抽根烟,抽完就走。
乔思捷拿出手机,深吸几口气,拨通了刁冉冉的号码。
他知道,自己是在犯贱,是在玩火。
可他实在忍不住,乔言讷下落不明,温逸彤流|产,而且孩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这些不负责任的人和事,都快把他逼疯了。
她很快接起。
其实,虽然刁冉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也隐约察觉到了,乔思捷可能是出什么事情了。他平时极少会和她联系,除非万不得已,否则……
“发生什么事了吗?”
虽然明知道自己这么直白地发问,可能会令对方感到尴尬,不过,刁冉冉实在不想拐弯抹角,怀|孕之后,她的性情稍微有了一些变化,不太像以前那么压抑自己的个性,相对随心所欲了一些。
乔思捷顿了顿,叹息一声:“冉冉,我……我好累。”
她也顿了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于乔家目前的情势,刁冉冉虽然不敢说一清二楚,可也略知一二。她也觉得,乔言讷太过任性,如果不同意和温逸彤结婚,早早推脱就是,偏偏他答应下来,却又临阵逃脱。乔父身体不佳,一切事宜都落在了乔思捷这个长子的身上,何况他常年在国外,本就对中海的一些人际不甚了解,如今赶鸭子上架,自然艰难。
自幼在一个没有兄弟姐妹的家庭之中长大,其实,刁冉冉并不很能理解那种手足之间的感情。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乔思捷何必接管这个烂摊子,索性一甩手出国去,难不成温|家的人还能把他从国外抓回来不成!有错的人明明是他的弟弟,何必抓着无辜的哥哥不放。
但她也清楚,他做不到。
“我知道。既然暂时打探不到他的下落,那就暂时放一放吧。”
刁冉冉轻声劝道,心头却有些发虚:她已经几乎可以断定,乔言讷现在是和她的姐姐在一起,他们曾经出现在罗马。但是,这个消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她不想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如果她对乔思捷透露了这个消息,那么他一定会问,你怎么知道的。
自己总不可能说,我是胡乱猜测的,你爱信不信。
太扯了。就是一般人都不会信,更何况是乔思捷那种人了。
这么一想,虽然心头难免会有些不忍,可刁冉冉还是忍住了,只是单纯地劝了他几句,想要开解一下乔思捷。
如果是平时,和她聊两句,乔思捷也会好受很多。不过,眼下的情况复杂多了,温逸彤要死要活,就跟疯魔了一样,稍不注意,她可能就会捅出大篓子来。
他实在心里堵得慌,嘴唇动了动,长叹道:“冉冉,你说得简单。我怎么能放?我若是放了,谁愿意捡起来?谁又能捡起来?如果不是发生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爸爸已经衰老,我的妈妈多么的柔弱。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们乔家是无所不能的,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人比人气死人,我们跟温|家根本比不了。”
刁冉冉沉默了,她觉得今晚的乔思捷似乎很有些感触,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迟疑着,继续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方便见面和我谈谈吗?”
这几天战行川被她赶出去了,不在家里,刁冉冉想出门,也不用告诉他,比起过去,倒是方便多了。虽然事无不可对人言,她就算出去见异性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可解释起来毕竟还是有些麻烦。
乔思捷比她还犹豫:“不、不好吧?都这么晚了,战行川……”
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孕。
刁冉冉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意思是非来不可了,家里的司机最近都留下过夜,为的就是时刻方便她出行。
乔思捷只好报上地址:“我现在在医院,走不开,我在医院大门那里等你,你路上小心。”
她懵住,不明白他为什么在医院,是他病了,还是他的家人……
“是温逸彤。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你要是出门,多穿一些衣服,今晚虽然没有风,但是气温还是有些低。”
一想到可以见到她,乔思捷莫名地激动起来。
挂断电话,他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一下子变快了,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承受,好像又找回了那种青春的懵懂心动,羞涩之中带着几分窃喜,还有一丝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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