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伊吐着舌头说:“没办法了,再这么跑下去,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我意识到巡逻队靠近我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进我鼻子里,这种味道与陈勇伊身上的味道很像。我突然想出一个大胆的法子,我取出匕首,在陈勇伊掌心划了一道,陈勇伊吃惊道:“你疯了?”
我拿他的血涂抹在他脸上身上,又取了部分涂在自己身上,很快狼狗和巡逻队的声音又从多个方向追了上来。
陈勇伊茫然看着我怪异的举动,我朝树梢上指了指,说:“上去。”
陈勇伊吃惊道:“你疯了,这是掩耳盗铃。”
我二话不说爬了上去,陈勇伊无奈,只好也跟着爬上去,很快大群童子军出现在林子里,我们借着树叶隐身。狼狗在林子里乱窜,几次从树脚下经过,却没发现树梢上的我们。
他们在我们身下转悠了片刻,又朝前追过去了,我吃惊的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陈勇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他瘫坐在树杈上,一身汗水。
X堡对叛徒处置非常残酷可见一斑,连陈勇伊这样的人,都会这么害怕。
我骑在树上眺望,巡逻队追进山林之后,慢慢失去了踪迹,我们暂时算是安全了。
陈勇伊回过神来对我说:“你刚才那么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躲过狼狗的鼻子?”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我知道他对我起了疑心,我从出现在X堡到现在,很多行为都难解释清楚,取他血的办法躲过狼狗追踪,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就更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畴。
陈勇伊正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候,我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明白,索性对他说:“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来X堡的目的,就是救出岩巴,仅此而已。”
陈勇伊眼神有些受伤,我知道他是为我的不真诚难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把我当成朋友对待,特别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掩护我离开,甚至不惜杀死他们自己的人。
可我身上发生的事,的确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陈勇伊黯然爬下树,领着我朝一条偏僻小路走去,我们翻了几座山头,前面出现一座峡谷。
在峡谷入口,陈勇伊对我说:“你躲进去他们就找不到了,过几天风声过去,再出来。”
我向他道别,正想离开,突然四面八方全是拉枪栓的声音,就看到一个大个子从树后走出来,狞笑着说:“还想跑?进了X堡,有这么容易跑么?”
我回身看去,峡谷四周站满了人,无数只枪口对准了我俩,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孩子抱着冲锋枪,枪口指着陈勇伊怒骂道:“怪不得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奸细,原来被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藏起来了。”
陈勇伊突然抬手,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手,那抱机枪的孩子从山岗上掉了下来,落入水流湍急的河谷里。
包围我们的人群,却没人敢开枪,陈勇伊的眼睛,突然变得赤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