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李忠,心里已经决定再安排几个后手,便淡淡道:“去吧,我不找你,大街上遇到,也要装作不认识。”
李忠连忙应声,道:“是是,都听周御史的。”
说完,他眼巴巴的看着周正,一副聆听教训模样。
周正道:“没有其他的了,去吧。”
李忠哎的一声,又看了眼周正,这才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大雪还没有停,十王府大门前有众多人在扫雪,李忠走到近前,说了几句便被人领着进去,临进之前还转头向原本的来处望去。
但那里已经没了周正身影,李忠心里莫名一松,快步进了十王府。
周正安排了这件事,漫步在雪地里,向着周府走回去,终于有时间,可以冷静的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
就在周正回府的时候,有一处院子里,集合了一群人,这群人,很愤怒。
“那周征云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怎么就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坏我们的事情?”
“还用说吗?一定是他老子周远山给安排的,哼,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只要查的一丝把柄,我就连上十八道弹劾奏本,非送他们一家下狱不可!”
“还有我,都察院,刑部,吏部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我就不信他们没有把柄,就算没有把柄,我也能送他们下狱!敢坏我们的事,他周征云是脑子是被驴踢了!”
“王化贞必须要救出来,我们在兵部,在辽东都已经没人了,即便王化贞蛇鼠两端,我们也要!”
有七八个人,每一个都神色愤怒,目光阴沉,一个个满心怒火的讨伐着周正。
好一阵子,这些人说的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
其中一个年岁较大,有五十多的半百老者,神色冷漠的道:“李恒秉那边怎么说?”
“他能有什么话说,被属下踢翻了船,丢脸丢大了,现在躲着不见人了。”
“我看也不能指望他,对了,那个吴淳夫能不能拉拢一下,他最近蹿升的非常快……”
“那个人铁定是阉党了,于我们半分用处都没有,不必找他,倒是袁崇焕或许可以沟通一下,若是他上书,皇上肯定会考虑,阉党那般也会有所顾忌,不会有过激的反应……”
“袁崇焕的军功就是立在王化贞的失败上,他不会救王化贞的。现在是无论如何都要将那周征云打掉,有他在,王化贞的事情就难以处理。”
“让都察院,吏部那边查,我们明天就上书弹劾,他是疯子,他只是举人,他入仕根本就不合规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去弹劾他……”
“好,仔细收集好证据,明天咱们就弹劾他,清流出此败类,绝不能容!”
“不止是周征云,周远山也不能放过,我们要联络更多的人,争取三天之内就将他送入大牢!”
“周征云的把柄那么多,用不了那么久,我再去找一下李尚书,他向来刚正不阿,绝不会容忍周家这样的宵小之家立足朝堂,危害社稷!”
李尚书,礼部尚书李思诚,东林党在六部仅存的一位堂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