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希庄一步一步的上楼,双眼看着楼梯,一步一小心,一步一咬牙,道:“见过了,九千岁大怒,现在谁敢惹我,我就杀了谁!”
周正看着他狰狞的神色,知道不止是疼,心里更恨,扶着他转进房间,道:“大夫很快就来了,孟贺州那边扣着十几个喽啰,那杨七少很快就会知道你已经到京,可能先逃跑。”
魏希庄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上,这才长吐一口气,掉转头,看向周正道:“我虽然在魏家不算什么,但摆出去也足够吓唬人,这两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北镇抚司调出几十号人还是轻轻松松,跑不掉的!”
魏希庄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复仇,又有魏忠贤在背后撑腰,完全可以无所顾忌,金刀大马的来!
周正想着今年的变局,道:“要掌握分寸,不能涉入……”
不等周正说完,魏希庄双手垫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床单,冷笑一声,道:“这次我不听你的,我就是要看看,这帮吸食朝廷盐课自肥的狗东西能有多大力量,我要把他们都从淮安府钓过来,然后全都捏死!”
周正知道魏希庄被激怒,现在没什么理智,思忖片刻,道:“你搅和搅和也行,说不定朝廷因此每年能多有十几二十万的税银。”
盐课已经被腐蚀的一干二净,闹大了,朝廷那些大人们即便为了颜面,演戏也要对盐课做出一些样子,挤出一些送入国库可以是预料中的。
当然,可能前脚送入,后脚就又没了,但总归是有所改变!
另外就是,魏希庄现在是‘无敌状态’,凭着他这股委屈,整个阉党都要为他让道,那些盐商在京城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既然魏希庄是安全的,他要肆意出手,周正就由他。
魏希庄现双眼通红,不知道是恨还是熬夜熬的,又转过头与周正沉声道:“老周,我知道是你冒险给我留着十几个小喽啰,还差点被抓进东厂,这份情,我老魏记下了!”
周正一笑,道:“我哪是为你,这帮人是先找到我头上的。”
魏希庄晒然笑了声,又转回去,道:“孟贺州都跟我说了,你放心,只要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保你升官发财!”
周正不在乎这些,他现在是头疼。
刚才在大街上魏希庄救下他,今后他‘阉党’的帽子是摘不掉了。现在不止是要想办法救魏希庄,还得自救!
崇祯那么小心眼的人,上了他的黑名单,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大夫很快就来了,拿出剪刀剪开魏希庄的裤子,看到的都是血肉模糊,魏希庄更是疼的咬住枕头,浑身冒冷汗。
周正走到门外,思索片刻,与刘六辙道:“你让人告诉胡清郑,再有闹事的,一律抓起来,有多少抓多少!再给田御史家里捎个口信,晚上我们再聚一聚。还有,你让成经济找个中间人,找官场牙商买一些那杨七少等人的违法犯罪的证据,最后今天之前送到府里。”
既然魏希庄要搞事情,周正当然要配合。
刘六辙应着,找人去传话了。
好一阵子,那大夫才出来,与周正道:“公子,你这位朋友伤是无大碍,但需要好好养伤,切莫乱动,最好躺一个月。”
周正笑着应了一声,给了钱,转身进了房间。
魏希庄背着他,在艰难的要站起来,周正一把按住他,道:“先别着急,即便要报仇,也先要有个计划。”
魏希庄被周正按下,只得趴在床上,屁股上冰凉凉的,没有刚才那么痛,说话也正常几分,依旧怒气难平的道:“要什么计划,我就抓人,严刑拷打,抄家!”
这大概就是魏希庄的老本行,或许也只会这些了。
周正坐在他边上,问道:“抄谁的家?”
魏希庄一怔,那杨七少是山西人,现在住在扬州,怎么抄?魏忠贤的手能伸到扬州去,魏希庄可做不到。
魏希庄想了想,还是转头看向周正,不满的道:“那你说怎么办?”
周正刚才已经想过了,便看着他道:“咱们做事要先占着理,你让人查清楚杨七少在京城都干了什么?抢劫,杀人,绑架,勒索,行贿,哪怕是有违风俗,都能抓起来,只要拿到把柄,就任由你揉捏了,大小并不重要。”
魏希庄顿时明白了,哼笑道:“我知道,先堵住别人的嘴!好,我这就让人去查,这帮狗东西还不知道犯了多少事,一查一个准。”
周正道:“你做做样子就行,我找个人花点钱,从官场牙商那买一些,方便省事。”
魏希庄双眼一亮,急切的道:“那还不快去,我马上就要用。”
周正道:“我已经让人去办了。你呢,先盯着那杨七少,别让他跑了,不然咱们不但失去了主动权,后面的麻烦还会源源不断。”
魏希庄脸色发狠,道:“你放心,这个我已经让孟贺州去做了,敢在京城这么嚣张,我要让他们看看,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周正嗯了声,沉吟片刻,道:“吴淳夫这个人你不要小看,近来很得你爷爷看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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