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要一起清算了。”
周延儒表情动了动,终究是不甘心,道:“你手段了得,又有大太监相助,真的不能再搏一搏?”
周正暗暗嗤笑,周延儒果然还是舍不得。
故作沉默片刻,周正道:“元辅刚才也说了,天心已变,人力不可改,若是一味强求,适得其反。”
周延儒看着周正,脸上越发落寞,无奈地轻轻点头,道:“我这一走,温体仁能放过我?”
周正道:“温阁老想要坐稳首辅宝座,就不会把元辅怎么样,更何况,我也不会坐视元辅出事。”
周延儒这才一笑,道:“有周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周延儒可知道,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周公子,能量大得很,与宫里的内监关系匪测。
周正微笑,道:“元辅临走之前,还得帮我做几件事。”
周延儒道:“你我向来互惠互利,但说无妨。”
周正收敛笑容,道:“第一,处理好元辅的徒子徒孙,不要留下后患。第二,我在登莱的一些部将,需要晋升官职。第三,我要扩大水师的兵额。第四,我要保举几个人。第五,我希望元辅找个由头,将赵率教,满桂罢官。”
周延儒一直平静的听着,因为周正要的并不算什么为难之事,倒是后面的不由得一怔,道:“满桂,赵率教?我记得你与他们关系很好,屡次并肩作战?”
周正没有隐瞒,道:“朝野现在对他们的弹劾渐起,我担心元辅走之后,我护不住他们,不如让他们在还能全身而退的时候离开。”
周延儒默默点头,辽东向来是朝争的一个重点,欧阳胜与满桂,赵率教在北进的策略上渐渐有些不合,在朝廷中,对二人的攻击是日积月累。
周延儒喝了口茶,道:“他们身上有一堆把柄可抓,不难。”
周正看着周延儒,道:“元辅,可有要我做的事情?”
周延儒看着周正,神情微黯,道:“此去万事皆空,我知道周公子产业不少,希望能分我一些,安度晚年。”
周正眼角微抽,这个周延儒这几年不知道贪污了多少,在江南家底丰厚,这个时候居然还想在他身上敲一笔!
周正淡淡道:“元辅,我若是你,就将家财捐给朝廷,以求平安,若是这个时候还贪心黄白之物,祸事不远。”
周延儒黯然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他知道,周正这是警告了。
想着他一个个堂堂首辅居然被一个巡抚摆弄,心里不由得有些愤怒,但转瞬间周延儒就压了下去,笑着道:“周公子说的是。”
这位还真是能唾面自干。
周正暗自摇头,起身道:“没有其他事情,下官就告辞了。”
周延儒矜持的点头,目送周正离去。
看着周正的背影,周延儒眉头拧紧,心里很想做些什么,却又不敢,这位周公子深不可测,他不敢贸然出手。
周正出了周延儒府邸,就找到孟贺州,嘱咐道:“盯住元辅的动作。”
孟贺州猜到周正要做些事情,神色肃然的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