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
好一阵子,曹文诏轻轻点头,道:“告诉兵部的人,就说我旧疾复发,无法领兵。”
曹变蛟心里顿松,道:“好。三叔也别灰心,我曾问过周大人,周大人说,需要沉淀一段时间,短则半年,最长也不过三年。”
曹文诏多少有些落寞,叹了口气站起来,道:“我知道了,去吧。”
曹变蛟嗯了一声,转身去与兵部的差使说话。
差使只是来询问,并不是钦使,没有多说什么就回京了。
现在并不是日后将星凋零,极度缺人的时候,而今大明将星如云,即便兵部,崇祯知晓曹文诏装病不出,也只是稍微恼怒,没有多理会。
周正的军功还在曹文诏之上,不是依旧闲住在家?
……
周正忙在家里遛娃是不亦说乎,不是在家逗弄,就是带出去四处炫耀,没事就带着娃上去那些亲朋好友家蹭吃蹭喝,炫耀儿子的聪慧。
前几次上官清还跟着,后面可能觉得实在丢脸就不管了。
周正无所觉,凡是亲近的一点,他几乎走了个遍。
与此同时,朝廷里的争斗越发激烈,温体仁的孤臣形象也有些撑不住,屡屡流出崇祯对他不满,将要被罢免的传言。
而西北五省的叛乱是越发炽盛,各路人马不断壮大,单单拥兵三万以上的匪寇就高达十多支,各种‘王’层出不穷,一些奇奇怪怪的山匪头头的名号也不断出现在朝廷的邸报上。
高迎祥的‘闯王’还过得去,但后面就冒出了什么‘左金王’、‘改世王’、‘横天王’、‘射塌王’等等,更有什么‘混十万’、‘过天星’、‘九条龙’、‘革里眼’等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些明显是山匪土寇,却在西北大如火如荼的大肆蔓延,总数数以十万计!
明廷越发的紧张了,从山东,河南,江西等各处抽调兵力,进入西北五省,归属洪承畴,全力征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官军胜多败少的大势变了,朝廷收到战败的消息越来越多,反而胜利的越来越少。
崇祯皇帝忧心忡忡,连日不断的召集大臣奏对,想尽办法。
制约官军的,其实还有另一个要素:钱粮。
随着朝廷征调的军队越来越多,钱粮问题就摆在了最前面。
连年用兵,钱粮消耗是巨大的,偏偏税收在不断减少,西北五省的税收相比天启七年已经不足三成,酷烈的天灾之下,其他各省也有三成以上的锐减。
官军的败仗原因有很多,各路军队的不协作,畏战,推诿,争功等等,但钱粮排在第一位!
纳捐的闹剧一再上演,崇祯也屡次解内帑,可杯水车薪,西北仿佛就是个无底洞,吞噬着大明的精血。
这比历史上还好不少,至少辽饷是省了大半。
朝廷没有钱粮,各级官员的各种奇葩主意就来了,其中狠的一个就是:捐官。
这是纳捐的一种,以前还算隐晦,现在直接被提了出来,一个锦衣卫百户三百两,千户一千两,还有一些闲官,闲职也被拿出来公开售卖。
这自然迎来不少人的愤怒,弹劾奏本如雪花飞入通政使司,却又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