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入北京的时候就可以了,不要总是问我这种没有脑子的话。”
李邦华神色一松,抬手而拜道:“有大人这些话,下官就放心了。只要有助于我大明社稷,万千黎民,下官一定鼎力相助大人!”
周正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你之前为什么不襄助我?”
李邦华神色动了动,道:“是下官愚昧。”
周正摆了摆手,也没必要与李邦华置气什么,道:“行了,回去休息一下,待会儿一起去刑部。”
李邦华消瘦坚毅的脸上有放松之色,道:“是,下官告退。”
周正没有送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气,心里思忖着,自语道;“兵改的事情,得加紧了。”
这么大的事情,地方上的兵权必须握在手里,要是真有人搞什么勤王,清君侧,周正这边即便压下去,也会成为污点,成为变法的阻力。
天色大亮,兵部的戒严被撤销,京城就更热闹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言论充斥着京城。
刑部贴出了‘公审公示’,就更是惊动京城,不知道多少人疯涌而来,堵在刑部大门口。
巡防营的士兵是一圈一圈的拦着,不然刑部肯定就被拆了。
钱谦益与马士英等三人确定了过堂的顺序,就开始为过堂的程序进行争辩,实则也是想要拖延时间,争取判决结果。
马士英三人哪肯让步,早就是周正定好的。
刑部的那些囚犯或许是因为钱谦益以及外面的变化,心思有些异样,原本早就死心,等待判决,纷纷有了翻供的迹象。
这一天的京城,如同鼎沸的大锅,滚滚的冒着热气,锅里的一切都在剧烈翻滚。
宫里即便被封锁,朱慈烺还是得到消息,除了破口大骂,他什么也做不到,有心派徐文爵出宫去监审,却连乾清门都出不了。
周延儒穿戴整齐,刚出门就被一群人堵着,全都是有名有姓的宿老,一个个德高望重,全部来劝说周延儒要‘宽仁治国,少增杀戮’。
周正这边也好不了,一些自以为与周正关系稍微近一点,或者是与周正一系靠近的,外加一些名士大儒,在周府以及到刑部的路上陆续出现。
甚至于,周正在进入刑部之前,还接到了一封信,一封久违的人的信——王之臣。
刘六辙骑着马,走在周正边上,低声道:“二少爷,刘宗周又来了,就在前面。”
周正在看着王之臣的信,这封信应该四五天前写的,里面都是一些叙旧的话,只有一句周正认为是关键,也是这封信的目的:乱世者,重典慎,宜稳宜珍。
周正品着这句话,默默的将信收好,轻吐一口气,道:“谁也不见了。”
刘六辙应着,带着人硬闯,不再见任何人。
“征西伯,我有话说!”
“征西伯,我等有话说,还请留步!”
“征西伯,大刑典狱,有伤天和,非圣朝为之啊……”
“征西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行如此决绝之事啊……”
一路上的叫喊声极其的大,这些还算好的,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被淹没在喊叫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