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道:“我可不去。谁看不出来,他现在是被惹急了,谁去谁倒霉。”
胡清郑与周正有同僚之谊,也帮了周正不少忙,虽然没少拿银子,但关系确实比较亲近。
即便这样,胡清郑也不敢去触周正眉头,一口气抓了几百人,还差一个两个吗?
郑守理五十多了,两鬓有些白发,见气氛比较凝重,道:“我们的情分在上一次就用完了,再去就显得没皮没脸了。我所担心的倒不是会牵扯到我们,而是征西伯盛怒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有一个老者冷哼一声,道:“还怎么过激?他要收回所有宗室的封地,圈禁在京,这是违背祖制,还要怎么过激?”
‘祖制’二字压死人,众人听着神色动了动,没有说话。
田珍疏见众人表情多有不满,这是畏惧周正的权势在强压,心头有些担忧,道:“征西伯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不参与也不反对,不管在哪里,不要说话,不准有任何态度,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吧?”
众人神情一凛,默默点头。
现在谁还看不出来,在‘二周’的党争中,周正棋高一着,看似放弃了吏部,户部等大衙门,却将三司,锦衣卫,东厂抓在手里,有了这些利刃,谁还敢用脖子试刀不成?
在另一边,周延儒气冲冲的从周正那回府,就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但他也是一夜没睡,忧愁满面,外面的动静哪里瞒得过他,天色微亮,钱谦益,陈演,张四知等人就要将周府的大门敲碎,周延儒还怎么躲?
周延儒的偏庁内,周延儒一系的中坚几乎都在。
陈演是最为愁苦的,早就想着逃离京城,却好像有链锁一样,怎么也挣脱不了,摆脱不掉。
他看着周延儒,忧虑的道:“大人,征西伯发疯了。他抓的基本都是末流小吏,都是近来上书弹劾征西伯一系,为那些藩王说情的,抨击变法的……”
李觉斯道:“这样的人,随便找些借口,远远发配就是,征西伯如此大张旗鼓的抓,就不怕天下人戳脊梁骨吗?”
陈演看了他一眼,道:“我才说征西伯疯了。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知道,到时候就不是几百人的问题了。”
大明的文官向来是抱团的,不管再怎么内斗,在面对一些共同利益的问题上,向来极其的一致,能够抛弃前嫌,携手作战。
周正抓了言官,是对‘祖制’的破坏,是对他们的挑衅,某种程度来说,也在动摇‘国本’。
当年万历皇帝都得退让,周正凭什么敢与他们作对?
吏部尚书李日宣听着两人的话,忽然沉色道:“一定要阻止征西伯!征西伯明面上是主持西北剿匪,没有涉入政事的,朝野真要非议,元辅是首当其冲!”
周延儒看了他一眼,总算有个明白人了。
众人心头暗震,醒悟过来。
陈演,张四知不敢说话,他们有着太多把柄在周正手里,周正要是顺手‘做了’他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这时,范文景从外面进来,神色惊慌,道:“大人,皇上传话,要文武百官去金銮殿听旨。”
陈演想要跑,不管事,很多事情能够跳出来,洞若观火,听着范文景的话就头皮炸裂。
这哪是皇帝,分明是周正要借着小皇帝的名义,颁布拟定好的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