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本来就牵扯很多人,我们想要阻止征西伯的诛连就很难,外加这件事,怕是阻止不了了。”
张博神色一正,道:“先生,不能阻止也要阻止!征西伯领兵多年,不了解政务。他这样下去,大明都会被他掀翻,不亡于贼手,而亡于国柱,那将是千古之冤!”
刘宗周神色一肃,沉色道:“你说的不错。事关我大明社稷,也事关征西伯一生功过,我们不能放手!”
张采目光灼灼,道:“这件事,一定要拿到手里,最好开廷议,请皇上首肯!”
刘宗周听着眉头一皱,他已入朝,随着走动已经隐隐的察觉到,周正把持了内廷,皇帝怕是不能凭自愿发表看法。
而且,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说出什么,怕是也会被质疑。
关键,还是周正的态度!
刘宗周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想等元辅的消息。”
张博,张采对视一眼,点了下头,实则眼神对视,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
这一晚,周正早早的回府,在院子里与四个孩子玩闹。
他大哥周方的两个小家伙已经算是半大孩子,小德慎快七岁,小恪儿两岁。
有周正这个不着调,肆意纵容,满院子都是孩子的声音与笑声。
小德悭摔了一跤,头上都出血了,依旧不觉得,在满院子奔跑。
小景瑗一身的泥土,在兄弟之间教训完这个教训那个,俨然是大姐头。
周丁氏与上官在屋檐下看着,两人的表情几乎一致——凝肃。
周正这会儿不在乎两个女人,自顾的玩个痛快。
天色黑透,五个人玩累了,这才挤在偏庁里,烤火喝茶,恢复体力。
小德悭看着周正,满脸的笑容,道:“二叔,你很久没跟我们这么玩了。”
周正正在给小儿子擦脸,随口笑着,道:“很久了吗?”
小景瑗嗯嗯点头,道:“二叔,你从天津卫回来后,整个人变得古板了,也不爱笑了,都不怎么回府了。我娘昨天还说你可能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周丁氏恰好过来,听着吓了一跳,连忙呵斥道:“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说着,又向周正陪笑,道:“二叔,别听这死丫头胡说,你整天忙的是公事,我与上官都是知道的。”
周正现在位高权重,不怒自威,周丁氏偶尔会觉得有些怕周正。
周正笑了笑,没有在意,后院这种闲话,不能去计较。
他喝着茶,看着他大嫂给小德悭,小景瑗收拾,心里也在反思。
自从回京之后,他压力太大,几乎没有放松片刻,确实紧绷的过度,疏离了很多人与事。
看来,他得好好静一静才行。
周丁氏给她的两个孩子擦拭一番,又拿起小德慎的手,擦着,看了眼周正,道:“二叔,莫要怪大嫂多嘴你再忙也得着家不是,三天两头不回家,回来倒头就睡,即便上官体谅你,你也得体谅一下她,她在府里不比你的事情少。”
周正坐好,陪着笑道:“大嫂说的是,我认真反省。”
周丁氏笑了声,又给小恪儿擦脸,道:“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可别往心里去,上官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周正微笑着,心想着与上官清也是老夫老妻,一晃这么多年,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四个小家伙玩的很累,趴在桌上,任由周丁氏擦弄,没有任何力气嬉闹了。
这时,刘六辙领着孙传庭,李恒秉从不远处走过来。
周丁氏听到动静,连忙拍了拍四个小家伙,道:“快,回去睡,这里太冷了,走走。”
四个小家伙不依,被周丁氏连哄带吓唬的带走了。
孙传庭在凳子上坐下,笑着道:“大人将议和的事情抛出来,确实是一记妙招,元辅等人怕是头疼不已。”
周正喝了口茶,没有在乎这事,看向李恒秉,道:“想好怎么做了?”
李恒秉在上任反贪总署之前,要去南直隶做两个月的巡抚。
李恒秉神色漠然,道:“试试水。扫清一些障碍。”
周正盯着他,道:“怎么试?”
李恒秉道:“拿变法试,谁拦路,谁就是逆党。”
周正脸上慢慢有了笑容,道:“我会给你安排足够的帮手,必要的话,可以调动军队弹压。”
李恒秉听出了周正这里面监视,制衡他的味道,神色完全不动,道:“好。”
周正又转向孙传庭,道:“有议和的这件事绊住他们的脚,你们的动作要快,三天后,我要看到大明律的草本。”
孙传庭神色肃然点头,之所以‘要快’,一个是因为年关将近,事多繁杂,明年的开头要开好。第二个,就是西北的决战态势越发明显,或许,三五天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