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这是疯了!他们要将大明搞的天翻地覆!”
秦淮河上,船只连绵,悠悠荡荡,靡靡之音伴随着怒喝声,在秦淮河上回荡不绝。
复社在江南有三千多人,士农工商几乎全部涵盖,大部分还是已经进士及第,入仕的官吏,少则十四五,老至古稀,这些人不断的聚会,发泄中心中的愤怒,渐渐的也形成一种‘集体性’的意见。
这些意见迅速的反馈到了南京六部等各级部门,这些六部的尚书,侍郎纷纷上书,明言反对‘变法’!
这些六部尚书的官职,品级与北京的相当,只不过实权有差别,他们一挑头,全国各地反对‘变法’的大潮,汹涌而来,如同浪涛一般,一波一波的拍向京城。
南京六部九寺的官员频频碰头,他们知道只是上书是没用的,想要北京朝廷改变心意,还得用别的办法。
兵部尚书姜广曰从吏部尚书潘贺琪的府邸出来,神色凝重的坐上轿子回府。
穿过南京皇宫,刚刚走没多远,一个楼的小二忽然出来,拦住轿子。
“什么人,姜堂部的轿子也敢拦!”侍卫连忙上前喝道。
小二连忙举着一封信,道:“不是小人要拦,是一位客人要第一封信给姜堂部。”
侍卫一怔,拿过来看了眼,转身递给轿子里的姜广曰。
姜广曰非常的瘦,脸角又严厉的森然,一看就是个非常刻板的半百老头。
他接过来,皱眉的翻看,而后打开,顿时双眼一睁,道:“落轿。”
轿夫们连忙停下,压下轿门。
姜广曰出了轿子,抬头看了眼酒楼,迈步向前走,道:“你们都留下。”
侍卫与轿夫等在外面,看着姜广曰进了酒楼。
姜广曰一进去,小二就领着他,来到二楼的一个包厢。
包厢内,一个锦衣中年男子笑呵呵的站起来,抬着手道:“姜尚书。”
姜广曰看着小二关了门,认真的审视着中年人,道:“你是锦衣卫的人?”
中年人拿出一块令牌,笑着道:“是。不过我以前是周家的家丁,后来二少爷赏识,就走到了今天。锦衣卫指挥佥事,林向东。”
姜广曰盯着那个牌子,神情凝肃,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十三太保之一?”
林向东一怔,道:“十三太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姜广曰看着林向东,道:“你们来应天不少日子了,想要做什么?”
林向东收起令牌,笑着道:“简单,我要闹事的南京高层的所有名单,五品以上。”
姜广曰眉头拧起,神情越发肃然,看上去颇为严厉,漠然一阵,道:“这是征西伯的意思?”
林向东坐下来,道:“姜尚书似乎有些抵触。我在京城的时候,高尚书就曾言,说姜尚书性情耿直,未必会是我们的同路人。”
姜曰广脸角一动,沉声道:“我赞同变法,也认可征西伯的变法措施。你要的,我三天之内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南京不能乱。南京是我大明的赋税之源,南京若乱,天下不安!”
南京,或者说南直隶的赋税占据大明全国赋税高达六成,同时,朝廷超过六成以上的官员,来自南直隶,因此,要是南直隶乱了,整个大明都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