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苦口婆心的道:“大人,逆案现在不断扩大,下官忧心会株连无辜,还请钱阁老约束一二,切莫冤枉好人……”
不管怎么说,钱谦益也是逆案的主审官,麻烦第一个要找到他头上。
钱谦益强忍欢笑,道:“田侍郎放心,朝廷自有分寸,不会牵连无辜,也不会无限制扩大,这是内阁的集体决定,这些案子,争取在年底前结束。”
田珍疏双眼一亮,道:“阁老,这是内阁集体意志?征西伯呢?”
钱谦益故作不悦,道:“征西伯也是阁臣,他也得服从内阁的决定,莫要胡说。”
田珍疏登时会意,这应该是周正的态度,不然钱谦益不敢公然抛出来。
田珍疏心里激动,站起来道:“谢大人!”
钱谦益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笑着道:“告诉其他人,莫要乱来,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但凡无愧于心就是了。”
田珍疏连忙道:“是,下官谨记。”
田珍疏从钱谦益班房出来,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李邦华的班房——太仆寺旗黄彬德。
这个人是原内阁首辅叶向高的姻亲,也是游离在‘二周’之外的。
田珍疏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向外面走去。
黄彬德进了李邦华班房,一番见礼之后,就大倒苦水,道:“李阁老,现在三司,锦衣卫,东厂横行,不说南北二京,就是整个但都人心惶惶,天下百官惶恐忧虑,无心用事,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啊……”
李邦华被明升暗降,从实权兵部尚书入阁成为阁臣,权力大大削减,现在更是恐有虚衔,没有实权。
他神色铁硬,看着黄彬德冷声道:“你列给名单给我,都是那些人无心用事,我给他们罢了,让他们安心回家,省的他们夜不能寐,转辗反侧!”
黄彬德一怔,没想到李邦华是这个反应,心里嘀咕:莫非,这李邦华也倒向了周征云?
黄彬德被一顿训斥,不敢再多言,呐呐的告退离开。
京中是鱼龙混杂,龙蛇并起,沸沸扬扬。
周正先是将卢象升送到了山海关,见了方一藻等辽东文臣武将,好好的嘱咐一番,给卢象升站台,待了两天,又转道去天津卫。
这里算是周正的大本营,自然不能懈怠。
他与天津卫的的诸多官员聊天,当场许诺带二十人入京,令偌大的天津卫颇为振奋。
到了晚上,周正在天津卫的周府,与周老爹在房间里,煮着茶,吃着点心,说着京中内外的事情。
周清荔听得多,说的少,一直到天亮,两人的话头才算收住。
周清荔轻轻吐了口气,笑着道:“回去后,注意身体,几个孩子都大了,多操操心。”
周正眼见周清荔临了也不肯说几句关于朝政的话,心里轻叹,也不再开口劝说周清荔回京,道:“爹,那您在天津卫多注意,有什么事情,就给我跟大哥写信。”
周清荔点点头,笑着。
周正躬身,而后退出了周清荔的书房。
等周正走了,福伯才从外面进来,拍打着雪,道:“老爷,又是何必呢?”
周清荔看着雪地上周正的脚印,默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