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归钟一行人都没有动作,待在客栈修养精神,快要日到正午之时才离开,他们目的明确,就是菜市口街市。
当今时代一般犯人行刑都是在午时,这个时候天地间阳气充沛,刽子手杀人之后也不怕鬼魅缠身,虽说只是人间传闻,但一代代流传下来,自也有几分道理。
一路上人群熙攘,议论纷纷,都在谈论着今日的斩首,这次的事情可不算小,一下子百十人一同处死,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前往观看的人密密麻麻,一路上前往刑台之地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这些人大多都是京师百姓,有的麻木,有的愤恨,有的沉默,更有的就是纯粹去瞧一场热闹,中国人向来是喜欢热闹的,哪怕是开刀问斩,行刑杀人也不例外。
对于这等情况,清廷也不会阻止,一路上不时还有一些清兵在维持秩序,归钟知道,这也是当权阶层的一个震慑手段,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多少能够震慑不法,特别是对于清廷来说,以满洲女真一少数名族统治偌大的中华汉人,更是需要这等雷霆手段来镇压人心。
顺着人流不久归钟三人就来到了今日行刑之地,这是一片偌大的广场,满地青石铺就,光华溜溜,显是多年踩踏所致,就是这一片广场容纳几千号人都不是什么问题,如今短短时间熙熙攘攘的人流就把这片区域给占满了,归钟和茅十八都有功夫在身,就算带着一个瘦弱的韦小宝,也很快挤过重重人流,来到人群最前面的一块地方,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几十步外的一座高台,大约不到一丈高下,此时的高台之上已经有一群身穿白色囚衣,披头散发的犯人,每一个背后都背着一块木牌子,上面一个血红的斩字流露出浓浓的杀气,高台周围一圈清兵层层叠叠地围着,不断呵斥着周围的人群,保持着这场行刑的秩序。
“嗯?果然还是如此吗?好一个鳌拜,还真是心狠手辣,这是想着引蛇出洞啊。”归钟心下叹息一声,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哪些高台上的囚犯虽然披头散发,看似狼狈不堪,实则一个个呼吸有力,身形见状,根本不像是一群在大牢中饱受折磨的死刑犯。
人流汇聚不久,那一座高台之后,一阵鸣锣开道之声响起,一队精锐清兵逶迤而来,足足有几百人,这清兵中间是一座华贵的八抬大轿,队伍当中,一座座旗牌亮起,“满洲第一巴图鲁”“大清辅政大臣”“太子太傅”等等一连串的头衔官职,当真威风赫赫,气场十足。
来人自然就是鳌拜。
轿子停下,一个身形粗壮,满面虬须的大汉身穿蟒袍,脚踏云靴,大踏步而行,铿锵有力,行走间虎威阵阵,有一股凌厉的杀伐气势,让人不由侧目。
“好一个沙场悍将,不愧是鳌拜!”归钟眼神一亮,出口称赞了一声,这等威风气概,除了鳌拜整个清廷恐怕都没人拥有了。
“恩公,这就是鳌拜了,你看他的功夫如何?”茅十八眼神放光,脸庞通红,胡须都微微抖动起来,显然是心情亢奋着,一边瞧着鳌拜踏步行走,一边转头询问了一声,他这次上京本就有意要和这鳌拜战上一场,现在这时候却是要探探他的功夫底子。
“嗯?你说鳌拜的功夫?”归钟哪里不清楚茅十八心中的想法,心下暗笑,不过还是给他解释道“这鳌拜练习的是沙场功夫,手下人命无数,而且天生神力惊人,虽不懂内家奥妙,可一身战力着实非同小可,依贫道看茅兄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呀。”
归钟眼力高明,只是看上一眼就把鳌拜的底细瞧的差不多了,这位满洲第一勇士可不是浪得虚名,一身气势雄浑霸道,杀气森森,内功之上不见得高明,可要说战斗力,那也算是二流高手中的好手了,以茅十八现在三流的境界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一旦对上,用不了十招,就要败下阵来,能不能活命都还是个问题。
“什么?这鳌拜一个满洲蛮子,会有这么厉害的功夫?”茅十八不信了,他虽然早有所闻,清廷当中鳌拜乃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一个满洲人哪里知道中华武学的奥妙,哪怕他只是出身五虎断门刀这样江湖上的小家小派,对上江湖上的高手自然不是对手,可要说战胜鳌拜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听到这话,自然不太相信了。
“嘿嘿,茅兄,你也别不服气,这鳌拜的功夫,都是从沙场磨练出来的,虽说招式不曾有多少精妙之处,可他神力惊人,肉身强横,一招一式都是杀戮之术,你内家功夫不成,遇上他这等沙场猛将,自然不是对手。”
归钟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专心查看接下来的动静。
他们这一番话刚说完,茅十八还想再争辩几句,那边高台之上,鳌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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