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想让三弟手足相残吧?”
黄景胜不由楞住了。他平日管着钱袋子,事务异常繁琐,忙得脚不点地,他远没王大虎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去琢磨人。
“大哥,道理是明摆着的,李中昊曾经谋反过,如果不是三弟看在手足的情分上,太上皇又还活着,早就剁了他的脑袋。所以,李中昊是绝对没有机会的。”王大虎拈起酒杯,深入分析说,“读书人故意推出皇太弟来,李中昊又早早的出了局,就只剩下三弟的亲弟弟李中远了。”
黄景胜这才恍然大悟,惊叫出声:“那岂不是想要三弟手足相残,叔侄相残?”
“嗯,这些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干正经事不行,却是满肚子的坏水。”王大虎不客气的点明了传言的阴险用心。
“我倒要看看,谁敢公开站出来提出这种事儿?”黄景胜咬牙切齿的说,“乱臣贼子,必诛其三族,让其妻女为姬。”
王大虎微微一笑,说:“大哥,不急的。他们是人是鬼,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的看,仔细的想。等彻底看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嘿嘿,就轮到咱们动手了。”
“三弟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不管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三弟,都要帮他守扎实了。”黄景胜一想李中易在的时候,对他的种种好处,就情不自禁的掉了眼泪。
王大虎也陪着掉了眼泪,兄弟两个哭过之后,接着喝酒谈事。
“二弟,如今是非常时期,李潇松的立场尤为重要,你要盯紧点他。”黄景胜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特意提醒王大虎注意李云潇的动向。
“大哥,你就放心吧,左子光和李延清的人,也都在盯着呢。再说了,李潇松若想调动兵马,没有咱们的同意,绝不可能。”王大虎肩负监察百官的重任,李云潇自然是关注的重点之一。
朝廷禁军之中,主将完全做不到一手遮天的程度。调动兵马,有一整套严谨的流程,缺少任何一个环节,就是擅自行动,归类为谋逆的范畴。
想到这里,王大虎忽然意识到,他们派人监视李云潇,左子光和李延清会不会也一直在盯着他和黄景胜的一举一动呢?
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随即烟消云散。
暗中监视也好,绝对信任也罢,王大虎和黄景胜心里又没有怀着鬼胎,有啥可担心的?
不过,王大虎倒是猜对了,他和黄景胜的府上,都有警政寺和缇骑司的眼线。
只不过,布这种眼线,仅仅是制度化的要求罢了。
按照规矩,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府上都必须布上眼线。
只是,有些新调任京城的外地官员,左子光暂时还没时间布眼线罢了。
“成都侯,到了哪里?”左子光仰起下巴,问负责监视的部下。
部下答道:“成都侯的速度很快,区区两天时间,就已经过了郑州。”
左子光点点头,皇上没有白疼李中远这个亲弟弟,关键时刻,大事上一点也不糊涂。
李中远走得这么急这么快,就是想要告诉大家,他对亲哥哥的皇位,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灵州子呢?”左子光又问李中昊的情况。
“回督帅,他出了京城后,就一直待在三十里驿里,死活不肯挪地方了。”
左子光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冷笑道:“你亲自带人去一趟,告诉他,明日太阳落山之前,他若是还不肯走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督帅,他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弟弟,太上皇的亲儿子。就这么杀了他,恐怕有些不妥吧?”部下领会错了意思,有些担忧的望着左子光。
左子光冷笑道:“蠢才,我说过要杀他了吗?就不能先把他的贴身随从们都抓了,再带着他上路去灵州?”
部下秒懂了,赶紧拱手道:“小的这就去安排人手,务必把他身边的人,都抓得一干二净。”
“记住了,不要做得太过张扬了,免得叫人看出了破绽。”左子光又叮嘱了几句,出门去找何莲月了。
最近这几日,由于风声很紧,何莲月她们的麻将活动也暂时取消了。
李煜那边的暗中安排,也到了节骨眼上,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伪唐前任中书舍人贾鸿,屡屡改头换面的偷入违命侯府,直觉告诉左子光,其中必定有诈。
以前,李煜来了开封后,异常之老实,从不敢乱说乱动。
现在,皇帝失了踪,京城里谣言四起,李煜只怕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