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
李继易笑道:“区区偏国小邦尔,有何值得眷念之处?”
李继孝叹息道:“棚长来,副队长归,立下第一笔军功之地也。”
对此,李继易深有同感,新军出征高丽,他们兄弟俩同时当排长,又提拔为副队长,同时入讲武堂学习。
诸位兄弟之中,还就是李继易和李继孝,有这么大的缘分了。
李继易酝酿了很久的情绪,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二弟,他年你若得了大位,我必忠顺。”
李继孝哈哈一笑,说:“小弟亦然。”
兄弟俩相视一笑,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话虽如此,该争的还是要争的。只是,留下了底线和余地罢了。
大位之争,并不仅仅兄弟俩的事情。还涉及到了两人身后的母妃、家族和支持的势力,哪里是轻而易举一句话,就可能放弃争夺的?
在雄才大略的李中易引领下,波澜壮阔的殖民海外,已经徐徐拉开帷幕。
再过二十年,天知道,这万里河山,会是何等的庞大?
亿兆臣民匍匐于脚下,唯我独尊的滋味,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此时此刻,李中易正抱着刚出生不久,尚不足百日的幼子,开心的逗着他玩耍。
“小乖乖,你笑一个啊,只要笑一个,爹爹我就赏你一件好宝贝,可好哇?”
“小精怪,让爹爹亲一个可好哇?”
“小宝贝儿,爹爹想天天抱着你睡觉,可好哇?”
坐在一旁饮茶的大周氏,被吵闹得耳根疼,不由埋怨道:“你就不能消停点,吵死了。”
不过,男人如此的疼爱她所生的儿子,大周氏那是打心眼里高兴的。
从怀孕开始,男人就紧张得不得了,单单是稳婆就备了十个之多。
临产之前,李中易亲自到场压阵,各种器械消毒,各种准备工作,也都是亲力亲为。
胎动之后,大周氏居然难产了,是李中易不顾嫌疑,亲自闯进产房,亲自动手,摆正了胎位,这才将大周氏拉出了鬼门关。
产后两个多月,男人一直强忍着欲念,并未沾过大周氏的身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只是,孩子虽然生下来了,身份却异常尴尬,属于典型的野种,而不是天潢贵胄的皇子。
“你别光顾着高兴了,这孩子出身不好,是个孽种。”大周氏故意阴阳怪气的刺激李中易。
李中易哈哈一笑,说:“我早就想好了,先养在你的身边,陪你玩耍个十来年。然后,我再收他为养子。至于将来啊,送进新军里,只要立了军功,照样封侯拜将。”
虎毒不食子,何况是李中易呢?
怀中的幼子,既是李中易和大周氏之间的孽缘见证,也是苦苦相思的结晶。
很早开始,李中易就惦记上了大周氏。南唐灭国之后,李中易又很有耐心的等了好几年,终于诱使李煜铸成大错,这才得了逞。
见男人竟然想得如此周到,大周氏也只得暗暗叹息不已,无奈的摇头叹息。
按照男人的安排,此子除了无法继承大统之外,应有的名分和地位,都不会缺少的。
大周氏曾为南唐国后的身份,太过于敏感了。就算是她真的入宫成了皇帝的妃子,她的儿子也不可能继承这万里河山。
当年,太子李承乾谋反被废之后,唐太宗李世民欲立隋炀帝之女杨淑妃为后,再改立吴王李恪为太子。结果,因长孙无忌等重臣们的坚决反对,只能作罢。
这女人,有了儿子之后,和孤家寡人之时的心态,是迥然不同的。
母爱,乃是天性。
现代有谚,宁死当官的爹,不死讨米的娘,其中蕴藏着丰富的生存哲理。
大周氏在故意试探男人的同时,也让男人看破了她的小心思。
嘿嘿,为了抚育独子长大,大周氏哪怕再不乐意,也只得乖乖的从了男人。
等乳娘抱走了幼子之后,李中易坐到大周氏的身旁,拉着她的小手,亲热的说:“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安顿好七郎的未来。”
七郎,这是按照宫里的皇子们的排序了,显见李中易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大周氏和男人做夫妻已久,自然看得出来男人的不怀好意,她起身想逃,却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摁到了榻上。
大周氏知道逃不掉了,索性认命的勾住了男人的脖颈,咬着他的耳朵,恨声道:“便宜你个好色鬼了!”
李中易心下大乐,若是抱着一段木头,能有啥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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