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旁的关天佑“啪”的一声拍了下自己脑门,他爹要是没跟妹妹重新说一遍,他还真没想到其中深意。
他立即瞟了眼齐景年。得~这哥们肯定是一早就听出来,不对,是谁一早提了句他今天要去接电话?
枉他还一路寻思着李家……果然处处是陷阱,这日子没话过了。关天佑“嗷”的一声扑向齐景年。
“哥,你又挖坑。”
“提醒你了。”
“爹爹,他们又咋了?”
关有寿看着闹成一团的哥俩,无语地掐了掐闺女一脸懵圈儿的脸蛋:傻眼了吧?想想他又爆笑出声。
傻哥哥,你跟千年老怪斗啥心眼哟……关平安跟着她老子乐出声。可她小兄长也非常非常机灵不是?
冬日的白天很短,转眼又要天黑。许多人家早晨太阳俩杆子高才吃早饭,后晌太阳落山前再吃第二顿饭。
说说笑笑的,关平安见天色不早,她的心里又惦记起出门老半天未归的娘,与她有志一同的老子出了门。
天地白茫茫一片,雪野无垠,银装素裹。
“看到了什么?”
又被她爹给裹成熊的关平安不解地望向前方,又瞄了瞄远处家家户户的烟筒冒出一缕缕白烟。
嗯嗯,她爹问的是什么,而不是啥?“白,老鼻子的雪……”说着,关平安双眼一亮,“天地很大,人很渺小。”
关有寿牵着闺女的小手,边慢慢地走着,边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对了。再看看,你又看到了什么?”
“……要天黑了。”
“对了。再看看,你又看到了什么?”
“……爹爹,我不玩心眼儿的,我随我娘,实诚。”
“你会被实诚削的。”
“不怕,我有爹。”
关有寿的心暖烘烘的。是啊,他闺女还有他这个爹。孩子不敢面对黑夜,他就举着灯照着……
越接近年三十,年味儿越重,越往屯子中间走去,越是能闻到一阵阵香味。人人喜气洋洋,精神饱满,格外热闹。
马振中家也正在炒毛嗑(瓜子)。一个烧火,一个围着硕大的铁锅,这对堂姐妹俩配合的还挺默契的。
“你家大中呢?”
“在他爹娘那老半天了,你喊一声……得了,我来喊。大中!……来且(客)啦……先回来啊……”
“噗呲”关平安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行了,我自个去。”关有寿闷笑着朝媳妇微微摇摇头,自己速度转身出了外屋地。这娘家的嗓门比炮还响。
“凤姨,明海哥他们呢?”
“早就不知野到哪去了。你们爷俩是不是来喊你娘回去?快了哈,等这里忙好,姨就放你娘回去。”
“才不是呢。”关平安走到她身边的小木扎上坐下,“家里又没啥事,是我想过来问你还要不要芝麻杆?”
她凤姨家已经不能贴红春联,再不踩芝麻杆,这年儿还有啥味儿?过年不算新历,对于这个迈入七零的新年,她还是很期待的。
终于又长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