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家这原主人,土墙都塌了一截,可院门还是纹丝不动,包括屋顶的檩条一根根的都是好料子。
当时改建这五间房时,凡事来帮忙的人,谁不说她爹买了这个院子一点都不亏。五十块,养一头猪就赚回。
“早知道我昨儿个就不回去,幸好有孩子大爷在家。孩子爹,我把咱们家快过期的布票都给我娘送去了。”
“应该的。”早前丈母娘就时常给俩孩子准备过年新棉衣棉裤。“你今年没给他们二老准备新棉袄?”
不可能啊。他就见媳妇好几次踩着缝纫机,然后铺在炕上絮了棉花,又跑进里屋踩着缝纫机。
看那颜色就是给老人。再说分家之后,媳妇可一直没忘记每年都会准备一套夏装和冬装孝敬她父母。
“……有的,那天送年礼就给带过去了。”叶秀荷挠了挠脑袋,看也不敢看他,“我看我娘给咱们仨孩子都准备了过年新衣,就每年分的那点布票,家里肯定是凑的,想想就没跟你商量。”
就靠每年定死的那么点布票,她侄子本来就多,她娘再凑一凑,大小伙子了肯定都要打补丁。
年底集市上倒是有卖不要不怕布票的土布摊位,但用来做衣服裤子不结实,一个小树枝就能裂开一个大口子。
关有寿能不知这个道理?
闻言,他顿时哑然失笑,“应该的。交给你的东西,你就可以随便用。其实娘她可以别忙活的,孩子长得快,真没必要。”
关平安瞄了瞄她爹又赶紧闭上眼睛。你不对噢,话里有话的。啥叫交给你的东西,你就可以随便用?
“我不好提义叔和齐家给了咱们寄了多少东西,怕嫂子听到不好。我就说了孩子她老姑就老给我捎些不要票的布头,咱们家孩子真不愁穿的。可我娘说她准备她的,跟外人不是一码事。”
叶秀荷说的布头是个特殊情况。通常买布,买袜子、帽子所有的棉织品是都要布票,但也有不要票的。关欢喜工作的供销社就常常有一匹布卖剩到最后的布头可以不要票的。
还有就是每年到了换季的时候,供销社也有些布需要处理,购买时也需要布票,但额度就减少很多。
这时,关欢喜就会第一时间借票换票,先给她家和她三哥家留着,用来走礼和自家备用都挺好的。
加上其他来源,七七八八的下来,叶秀荷手上就攒了不少布料。具体有多少,关有寿不是很清楚,但大致上还是有个数的。
还是那句话,他既然能交给媳妇东西,她就有决定权,真没必要感到为难。可……看着媳妇突然扭扭捏捏的样子,关有寿突然悟了。
这娘们!
出息了。
“听到我和大中说棉花了?”好的不学,居然还学别人拐着弯儿说话。关有寿看着她果断摇头,“你咋不早说?”
叶秀荷顿时一愣,“孩子爹~”
乐得关有寿快怀大笑,指了指闺女炕前上面的幔帘儿,示意她先放下来。“喊孩子她爷都没用。”
“爹爹,有用的。”
“快睡。”
关平安立马打起呼噜。